“回家吃多沒意思,今天帶你去吃家裏吃不到的,快上車吧。”
昨天看笑話的幾名同事見到上官馳溫柔的衝著司徒雅笑,不禁有些納悶,看司徒雅的眼神各種羨慕嫉妒恨。
司徒雅歎口氣,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弧度,灰姑娘做的最錯的事,就是讓所有窮人家的女兒都有了希望。
上官馳把車子開到了海邊一家海鮮館,指著招牌對司徒雅說:“看,沒騙你吧。”
司徒雅自我嘲解地笑笑,敢情他還記著她喜歡吃螃蟹,真是難得。
兩人下了車,走進店裏,挑了個臨海的位置坐下來,上官馳對服務生說:“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樣來幾隻。”
司徒雅驚詫的望著他:“點那麼多,吃的完嗎?”
“吃不完打包回家接著吃。”
“幹嗎?找虐嗎。”
上官馳溫柔的望著她:“不是找虐,是發泄,把那些令你煩惱的人,想成一隻隻大螃蟹,然後吞到肚子裏去,連骨頭都不要吐出來。”
服務員端來了清蒸螃蟹,然後又端來紅燒螃蟹,接著又端來烤螃蟹,不消一刻鍾的時間,桌上便堆滿了螃蟹,而那些螃蟹在司徒雅的眼中,全都變成了上官馳的臉,有開心的,不開心的,生氣的,煩惱的,一隻隻在她眼前繞啊繞,繞的她頭暈目眩。
“開動吧。”
上官馳把一隻清蒸蟹夾到她碗裏,她瞅了幾秒,夾起來就往嘴裏送,咯吱咯吱的把骨頭嚼碎了咽到肚子裏,真的是一根也沒吐出來。
“吃的是我吧?”
某人很識趣的問。
司徒雅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無比憂傷落寞的問:“你是否在等待,讓你傷口愈合的那個人的到來……”
氣氛驀然僵硬了起來,上官馳沒有回答,司徒雅又說:“今天付阮阮嘲笑我,如果我以為我的存在,可以代替你三年都不曾忘記的人,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現,總有一天會欲哭無淚。”
“不要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
“她說的不是事實嗎?你不肯接受我,你忘不了唐萱這都是事實不是嗎?”
上官馳撫額歎息:“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個話題?”
司徒雅心裏很難過很難過,她吸吸鼻子:“好,你不想談那就不談了,不過有句話我想奉勸你,不要總想著回憶,因為裏麵那個人不一定同樣想著你。”
那一天,司徒雅吃了很多隻螃蟹,每一隻,都是上官馳的影子。
轉眼間,司徒嬌給的期限隻剩下三天,她打來電話催司徒雅:“想好了沒有?什麼時候自覺離開?”
司徒雅痛苦的閉上眼:“急什麼,不是還沒到時間。”
“這麼說,你是已經打算離開了?”
司徒嬌頗為欣喜。
“我離不離開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所以最好不要高興的太早,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隻要弄走你這塊絆腳石,以後我司徒嬌的路條條通羅馬。”
司徒雅一直失落於上官馳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也沒有心思想辦法對付司徒嬌,更沒有辦法擺脫李甲富,偏偏這兩個人像鬼魅一樣纏著她不放。
這邊司徒嬌才掛了電話,那邊李甲富的電話又打來,無外乎是詢問她什麼時候去T市,要不要過來接她之類的話,像是串通好一樣,把她逼得無路可退。
周六夜裏,司徒雅做了一個惡夢,驚出一身冷汗,之後,她便再也沒辦法入睡。
一個人獨守在密室的窗前,凝望著窗外被啃噬的半圓,雙眼不知不覺模糊,已經結婚三個月了,可是到現在為止卻還是有名無份,她走到門邊,悄悄拉開房門走到上官馳床前,上官馳睡得很沉,月光下的俊顏棱角分明,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他卻突然開口說話:“這麼晚起來,是夢遊了嗎?”
司徒雅驚得縮回手,黯然回答:“我……隨便走走。”
上官馳坐直身,按亮床頭燈:”半夜出來走走?”
“剛做了個惡夢,睡不著,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我睡覺一向敏感,有一點動靜都能覺察出來。”他看了看牆上鍾表的時間:“才二點,不打算睡了嗎?”
司徒雅沉默不語,半響忽爾抬頭說:“讓我睡在這裏可以嗎?隻要躺一會就好。”
她完全是不報任何希望,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
上官馳愣了幾秒,卻很出乎她意料的點頭:“好,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