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諾被嚇了一跳,急忙推開戰勳爵,一轉頭望去,正好看見哎嗨像顆小炮彈一樣衝了過來。
她沒看到的是,不遠處一群人也正緩步走來,不僅有梁靳西和薄悠羽,還有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這會蘇子諾腦子裏隻想到戰勳爵的傷,要是哎嗨這樣衝過來撞上去,剛複合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於是蘇子諾想都沒想,眼看哎嗨就要衝到眼前,反手一把摟住了戰勳爵的腰,擋在他麵前。
“快放開我媽咪!”哎嗨眼裏怒火衝衝,隻看得到兩個人抱在一起,那肯定是戰二抱的!
他跑得太快,都到眼前卻刹不住腳步,硬生生撞到了蘇子諾的背。
蘇子諾雖然抱著戰勳爵,可是顧忌到他的傷口,支起身體刻意拉開了距離,哎嗨這一下撞過來力道不小,她悶哼出聲,有些痛。
戰勳爵瞬間就發現了,胸口一緊,一隻手抵製了哎嗨的額頭,一隻手攔住蘇子諾的肩膀,拉開查看:“哪裏痛?”
“你放開我放開我!”哎嗨像個被激怒的小獸一樣,張牙舞爪的叫起來:“不準碰我媽咪,不準抱我媽咪,不準占我媽咪便宜!”
他的話像是一道驚雷,砸到地上讓走過來的一群人都愣住了,抬眸看去,那一刻隻覺得被眼前的畫灼痛了雙眼。
蘇子諾抱著戰勳爵的腰,而他則摟住她的肩,兩人看起來如此親密,周身流動著讓人無法融入的專屬氣息。
而在他們身邊,哎嗨像是個鬧別扭的孩子嚷嚷個不停,戰勳爵卻沒有一點不耐,反而是低頭看著蘇子諾,眼神專注。
他們就好像一家人一樣,父母恩愛,孩子調皮卻又不失可愛。
薄悠羽握緊雙手,指甲掐入掌心,她卻感受不到疼痛,震驚又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而她身後的雷靳炎,一雙玩世不恭的臉也變得晦暗起來,眼中快速湧動著什麼,轉瞬即逝。
唯一還算正常的是梁靳西,他雖然覺得有些怪,但是也沒多想,反而對蘇子諾的喜愛又上了一個台階。
在他眼裏,就如同蘇子諾做的那樣,他也認為是蘇子諾為了避免戰勳爵被衝撞之後傷口加重。
於是梁靳西走上前去,打斷了那‘一家三口’的‘其樂融融’。
“爵少,你的傷複原得還好吧?”
蘇子諾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和戰勳爵的姿勢多麼親密,她臉色微紅,再也顧不上別的,急忙後退站起身來:“老師,您……”
話卡住了,蘇子諾看到了後方的薄悠羽。
臉色瞬間變白,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刮過一樣,有些疼:“老師,您回來了。”
“怎麼?”梁靳西皺眉看著她:“是太累了嗎,臉色不太好看。”
“沒事。”蘇子諾勉強的笑了笑,一把抓過還在和戰勳爵互相瞪眼的哎嗨:“隻是昨晚有些沒睡好。”
梁靳西點點頭,倒也沒多問:“作為醫生首先要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健康,我先去整理一下,等會你來找我。”
蘇子諾下意識的點點頭,反應過來後正要張嘴說現在就可以去,但是梁靳西已經走了。
他一走,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明明有好幾個人,卻沒有人說話,死寂得仿佛針掉落在地都能聽得清晰。
蘇子諾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解釋嗎?解釋這隻是一個誤會,解釋這隻是怕戰勳爵受傷?
她有什麼立場?
蘇子諾臉色越來越白,到了最後幾乎變得透明,沒有一絲血色。
戰勳爵的視線不受控製的看向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眼神是多麼的幽沉,仿佛裝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薄悠羽心中一跳,莫名感到恐慌,她僵硬的笑著,正要說話,卻被雷靳炎搶了先。
“我還當你在這裏受苦,所以來看看你呢,想不到你倒是過得如魚得水嘛。”
雷靳炎一雙眼睛微挑,意義不明的掃流量戰勳爵一眼,最後落在蘇子諾身上的視線,充滿了張揚,卻隱含冰冷。
蘇子諾眉頭微皺,心裏卻鬆了一口氣:“你怎麼過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啊。”雷靳炎笑眯眯的走到她麵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故作深情的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麼多天沒見你,我都患上相思病了。”
戰勳爵眼神一沉,宛如出竅的利刃一般,直盯在雷靳炎的手上,像是在打量著怎麼劃下去比較順手。
雷靳炎嘴角掛起挑釁的微笑,下一秒卻被蘇子諾啪的一聲,拍開了手。
“我有事,沒空陪你完。”
她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雷靳炎之所以不敢來,不過是因為這裏現在是戰勳爵的地盤,還有部隊駐紮,他要是敢來,離開的時候不脫一層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