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諾頓時聲音發緊:“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人在鏈在,如果戰亡,這鏈子就跟著一起進烈士陵園,就算是戰事緊急,遺體需要就地掩埋,也會跟著士兵一起入土。”戰勳爵垂下眼簾,聲音莫名帶了兩分笑意,他的目光極為專注,“我現在把它交給你。”
什麼?什麼交給自己!
蘇子諾幾乎覺得小小的鐵片在發燙。
為什麼?
“我,我不要。我沒有替別人保管這種東西的嗜好。”
戰勳爵不語,一手就壓住蘇子諾的手,把蘇子諾的手都包在掌心裏,戰勳爵的掌心那麼溫熱寬大,蘇子諾想要把鐵鏈放開都做不到。
蘇子諾突然就想到電影裏一切情節,有士兵出殯,就有戰友把生死牌掛在墓碑上的情節。
“沒有時間了。”戰勳爵捏了捏蘇子諾的手,感覺到蘇子諾在顫抖卻沒有再抗拒,就大步離開。
雷靳炎雙眼一眯,狠狠地看了一眼蘇子諾手中那條斷掉的鏈子:“我真希望你回不來了啊!”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完,戰勳爵一個縱跳,已經在三樓。
蘇子諾的心險些蹦出嗓子眼,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兩步,撲到了窗口,就看到有氣旋在頭頂移動。
不一會兒,果然看到了呼嘯而過的直升機。
戰勳爵站在上升的繩梯,高大的身影越來越遠,蘇子諾握緊了銘牌,盯著戰勳爵的身影越來越遠。
突然,戰勳爵對著蘇子諾,右手握拳,敲在心髒的位置。
這是隨意的動作,還是有什麼特別的涵義?
直升機又變回了一個光點,令人煩躁不安的聲音也隱匿在天際,仿佛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蘇子諾怔怔地看著高樓林立之間的夜空,手裏握著代表著戰勳爵的銘牌,詭異的情緒在心中翻騰。
“喂,你發生麼呆。”雷靳炎眯著眼睛看著專注的蘇子諾,十分不耐煩,“不要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少在這裏表演這些兒女情長。”
“你想多了。”蘇子諾立刻反駁道,卻沒有丟掉手中的鏈子,反而暫時放在了貼近胸口的口袋裏。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她就勉為其難先為他保管吧,等他回來了再還給他。
“是我想多了,快走,我沒有多少耐心!”雷靳炎一把把蘇子諾扯了過來。
綁架還要吃狗糧?真當他雷靳炎是吃素的嗎?
另外一邊,雷靳炎離開,薄悠羽也被雷靳炎的人放開了。
“蘇子諾,你這個賤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怪物,你認識的人全都是怪物。”
“真是令人惡心又野蠻!”
薄悠羽不會承認,更讓她在意的是,戰勳爵最後的動作,那是,效忠的動作?
戰勳爵是堂堂少將,卻對蘇子諾比了一個效忠的手勢,她還有什麼機會!
她拚命地發泄著自己的情緒,直到手機響了起來。
“喂?”來電顯示也沒看,直接沒好氣地接起電話,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的表情漸漸嚴肅而憂懼,“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蘇子諾,聖米倫,暫時先放過你們!
薄悠羽掛掉電話,狠狠剁了剁腳,也大步離開了聖米倫。
雷靳炎把蘇子諾帶回了自己的別墅。
還是同樣的別墅,但是現在跟以前早就不是同日可語,沒有人告訴蘇子諾,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一掃即明。
雷啟明去世以後,雷家樹倒猢猻散,又加上了軍部的清繳活動,平日裏溜須拍馬的勢力都不見了,就連一些常交往的往來也避之不及,生怕什麼時候就在各大勢力的交火裏變成炮灰。
偌大的一個別墅僅僅剩下了雷靳炎一個光杆司令,以及在雷家多年的老阿姨。
雷靳炎連辦公地點都改到了家裏,有幾個得力手下經常出入,這個大大的別墅倒還能有幾分人氣。
但是,整個別墅如此寂靜,雷靳炎卻一刻都沒辦法讓自己靜下來。
“你現在是俘虜,要有俘虜的自覺知道嗎?”雷靳炎隨手把蘇子諾甩在沙發上,“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聽戰勳爵的什麼鬼話。”
“所以,俘虜就拿出一個俘虜的覺悟來!”
蘇子諾活動了活動手腕,抬起眼睛:“那你是不是應該把我綁起來?”
雷靳炎猛地一噎,頓時瞪著眼睛:“綁起來?到了我的別墅裏你插翅都難飛,不要侮辱八方會的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