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諾有些無奈,哪裏來的的安防啊。
“綁起來不是俘虜的待遇嗎?”蘇子諾解釋。
“那是別人的俘虜。”雷靳炎腳步不停,斜睨了蘇子諾一眼:“我有情懷。”
雷靳炎就是這樣,他卸了妝以後蘇子諾可以看到眼窩深陷,可以看到他唇角幹裂,可以看到他總是倨傲而耀眼的長眸已經拉滿了血絲。
但是他依舊是個從血液裏傳承的貴族,薄悠羽這樣的人家名媛千金都黯然失色。
雷靳炎從來不掩蓋他是匪,但是他一直就像一塊溫暖的金子。
“好好好。”蘇子諾應聲。
這時,廚房走出來了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婦女。
“少爺,晚上可用了餐?”女人憂心忡忡地看著雷靳炎,“我煲了湯,您用一點吧。”
“不用……”原本開口就要拒絕的雷靳炎忽然多看了蘇子諾一眼:“來一些吧,蘇嬸。”
“你,去把衣服換掉。”雷靳炎看著半條胡子還掛在嘴邊的蘇子諾,微微皺了皺眉頭,“樓上右轉走廊,倒數第三間是你的臥室,缺什麼東西告訴蘇嬸,她會幫你買。”
蘇子諾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雷靳炎。
雷靳炎見她還愣著,立刻凶神惡煞:“待著幹什麼,等著人伺候你?”
蘇子諾眉眼彎了彎,隨意道:“作為俘虜,等著伺候大爺你。”
她慢悠悠地說完,然後晃上了樓。
“伶牙俐齒!”雷靳炎看著蘇子諾恍若無事的背影,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少爺,你是不是對蘇小姐太凶了。”蘇嬸看著雷靳炎。
蘇嬸以前就見過蘇子諾,以前雷靳炎也囂張,但是對蘇子諾是不同的,沒瞎都能看出來。
“她就是一個俘虜,還要挑態度?你擔心她幹什麼?”
雷靳炎冷嗤,難道真的跟戰勳爵說的一樣,把她當座上賓保護起來?
“我不是擔心蘇小姐,我是擔心少爺你,每次蘇小姐生起氣來,少爺總是要倒黴。”
“什麼!”雷靳炎危險的皺眉。
“沒什麼。”蘇嬸很快說:“我去準備晚餐,希望少爺能多吃一點。”
蘇子諾進門之前還能聽到雷靳炎頗為惱怒的聲音,她輕微勾了勾唇角,關上門。
整個世界霎時陷入了黑暗之中,窗外的月光都沒有辦法蔓延到她所在的角落。
她背靠著門板,抬手摸了摸胸口,觸及到那塊銘牌時候微微頓了頓,從胸前的口袋中把這一條鏈子掏了出來。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可上麵的紋路卻好像清晰地印在了腦海裏。
她拇指摩挲著上麵的花紋,心中愈加迷茫。
摸了摸口袋,心中琢磨著得給哎嗨打個電話,讓他不要擔心自己,可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時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好像在換衣服時就落下了,頓時苦笑。
直起身,蘇子諾隨手打開了頂燈,徑自走到衣櫃前麵,打開櫃門,頓時怔愣了下。
裏麵滿滿的都是女款衣服。
衣裙褲裝各不相同,但是她依然能分辨出來這些都是大品牌今年的新品。眉頭微微皺起,翻了翻這些衣服,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眸色瞬間暗沉。
“雷靳炎……”口中呢喃著這個名字,看著滿櫃符和她口味的衣裳,心中又覺得愧疚與苦澀,。
一直說是綁架,但是他一個字典裏就沒有逛街字樣的男人,卻準備了這麼多。如果放在之前,這不過是他雷靳炎一句話的事,但是在八方會風雨飄搖,觸目所及都是蕭條。
但是蘇子諾的“囚室”。
無論是衣服,擺設還是一些瑣碎的日用品,都一應俱全。
蘇子諾心中歎息一聲,隨手拽下一套衣服,將自己身上誇張的‘演出服’換了下來。
隨後,捏著手中的銘牌發愣。
想了想,蘇子諾觀察鏈子的斷口,發現隻是兩個環環相扣的環口被拽開了,猶豫了一下之後,幹脆將這兩個環口捏死,套在自己脖子上塞進衣領裏。
冰冷的觸感激地她霎時打了個激靈。
做完這一切,蘇子諾挑挑眉:“時間好像有點久了,再不下去,那家夥大約又要暴躁了。”
她走下樓梯,就看到雷靳炎坐在餐廳裏,桌子上擺著幾個小菜以及一個砂鍋煲,應該就是蘇嬸所說的褒好的湯。
雷靳炎聽見動靜立刻抬起頭:“這麼磨嘰,我還以為我的俘虜自己把自己撕票了呢?”
蘇子諾走進餐廳,連忙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
雷靳炎見她無動於衷,頓時眯起眼睛,結果一眼就掃到了蘇子諾脖子間露出來的一截金屬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