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這麼多人背地裏關心她,很挺暖心。
外麵忽然安靜下來,一陣腳步聲後。門外徹底沒有聲響,蘇子諾擰眉打開門,就看到林婉音目光陰沉從階梯上上來,微微抬了抬頭,露出一副厭煩神色。
蘇子諾麵目上帶著淺笑,林婉音一直以為是她纏著戰勳爵。
事實上,她和哎嗨雖然盼著戰勳爵能很快痊愈,但是痊愈之前也要好好懲罰一下戰勳爵,這個一直掉線的大豬蹄子!
所以蘇子諾看了一眼,確認那些傭人沒有因此被懲罰,就回到房間。
洗完澡,裹著浴袍。昏黃的睡眠燈照亮小半個房間,蘇子諾本來想要去睡,但是臨時向想到了一片論文,就快步走向書房。
時間已經不早,整個龍堡都在安靜中。蘇子諾沒察覺到當她走出去的瞬間就落入男人的眼眸中。
蘇子諾迅速從一堆論文中找到她要的那一篇,還沒細看。
“滴滴答答”的水滴順著發間落在紙上,蘇子諾隻好立起論文,一邊翻看看另一隻手拿著吹風機吹動頭發。
纖細白皙的手指拂過黑發,清麗的側臉自然的低垂,勾勒出她的下頜一手可以捏住的尖細,而剛剛被水清洗過的肌膚像是白玉,比身上的浴袍還要白,暖色格調的燈光落在純美的容顏上,度上一層柔和去的黃,美好的讓人根本無法不心動。
世界上,為什麼有女人,這麼讓人想要靠近呢?
陰影中,戰勳爵微微皺眉,看著蘇子諾一下一下的吹過濕漉的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陰影中一陣細微的輕響,蘇子諾後知後覺抬起頭望向門口。那裏空空如也,難道是她的錯覺?
抬手看了眼時間,時針已經邁上十二點。
戰勳爵身為病人,應該早就睡了吧。她看論文看的太專注,所以才會……
然而,三分鍾以後,去男人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大步走進來,看著蘇子諾:“過來,給我擦幹。”
蘇子諾第一時間擰起眉。
所以,去剛才不是錯覺?所以戰勳爵來過,又消失,是去洗頭了?
而在戰勳爵把目光落在她手邊的吹風機上時,蘇子諾肯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給我擦幹。”果然,男人直接在她麵前坐下,重複道。
蘇子諾深吸了兩口氣,終究還是控製不住怒氣:“你知不知道你頭部有傷口?傷口沒有愈合之前皮膚要保持幹燥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戰勳爵挑起眉頭,卻沒有吭聲。
大豬蹄子是要氣死她嗎?
蘇子諾抽過毛巾動作迅速為他擦幹頭發。
然後拆開濕潤的繃帶,重新清理傷口,塗藥換上幹淨的繃帶,一氣嗬成。
戰勳爵整個過程都沒有什麼表情,明明清理傷口會像是在受一遍傷一樣刺痛,但是戰勳爵全程表情都沒有變過一下。
“戰上將,你不怕死,我還不想守寡。”扔下的東西一收拾,蘇子諾看也不看戰勳爵一眼就離開書房。
回到房間,蘇子諾簡直重重深呼吸了兩次,才坐到床上後才舒出一口鬱結的怒氣。
戰勳爵真的傷到腦子了,貌似還挺嚴重,怎麼辦?蘇子諾想發一個這樣的求助帖。
真正冷靜下來,是十分鍾以後。
蘇子諾不糾結於戰勳爵是不是真的腦子瓦特了,開始慢慢的心底醞釀出幾絲心虛,她剛才對戰勳爵吼了什麼來著?
她不想守寡?對於重傷員來說,這絕對是詛咒了。
而且,戰上將在戰場上從來所向披靡、攻無不克。在民眾心裏更是有如高高在上的神祗,威風赫赫聽到名字都讓人覺得心安。
自己卻那麼凶,畢竟他還是病人……
然而,三秒以後:凶了就凶了,又怎麼樣?
蘇子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將銀針放在床頭,安心睡覺了。
但是,蘇子諾不能否認,第二天她醒來時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戰勳爵的傷口。她很努力的忽略,但是顯然無能為力。
終於,蘇子諾披上一件外套下樓了。
但是,蘇子諾腳步剛剛落到接觸樓下的大理石地板就停滯了。
“你還敢下來。”林婉音猛地轉身,怒吼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讓勳爵受傷還不夠是不是?你巴不想他的傷一輩子都不好是不是?”
蘇子諾深吸口氣,客廳裏沙發上嶽思瑾正在為戰勳爵更換紗布。
從紗布上泛黃的印跡就能猜出戰勳爵的傷口是因為昨晚碰水,又一次細菌感染導致了化膿。
“怎麼,沒話好說了?心虛了?”林婉音雙手抱胸,像是要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不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