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諾懶得和她爭辯,她現在在乎的隻有戰勳爵的傷口。
大麵積化膿需要更換藥物,之前戰勳爵傷口處塗抹的是粉劑藥物,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粉劑藥物容易導致愈合不良。
但她還沒靠近,林婉音直接大步擋在戰勳爵麵前,聲音猛然拔高。
“喪門星想幹什麼?還嫌自己把勳爵害的不夠嗎?”
蘇子諾腳步頓住,目光投向她身後的男人,正好和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如同旋渦般的眼眸深邃而幽深,仿佛要把她整個人徹底吸進去。
強迫自己冷靜,蘇子諾強硬道:“我是醫生,現在我要查看病人的傷口。”
“這裏有思瑾就夠了,你不暗藏禍心戰家就就謝天謝地了。”林婉音冷哼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趁著查看傷口想害的戰家家破人亡?”
話音落地,林婉音突然覺得空氣陡然變冷。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令她心髒不停擠壓,牙齒不自覺抖動。
當她發現這股壓迫力來自蘇子諾時,震驚的麵容扭曲。
怎麼可能?區區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如此令人驚恐的震懾力。而她又怎麼會害怕蘇子諾,明明蘇子諾就隻配被她打壓、被她侮辱才對。
“從今……從今以後,你給我離勳爵遠一點。”林婉音正了正神色,強做鎮定道。
“龍堡裏你說了不算。”相比林婉音的稍微斟酌的,努力撐起氣場的話,蘇子諾的聲音清冷果斷,不容置喙。
林婉音頓時噎住,三秒以後猛然轉頭看著戰勳爵,帶著哭天搶地的前奏:“勳爵,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看這個女人,這麼果斷,強勢,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再過兩天她就要把我趕出去了!”
但是戰勳爵聽了林婉音的“哭訴”,明顯沒有前幾天會升起的冷意。
他側頭看向戰勳爵,倒是帶著幾分“我好奇你會怎麼說”的小人得誌?
就是那種,一直拿蘇子諾沒辦法,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的小得意與興致,跟真的要懲罰一個人無關。
但是蘇子諾毫不接茬的把目光錯開了。
看到兩人的反應,林婉音簡直眼皮跳得厲害!
五年前林婉音根本沒有把蘇子諾放在眼底,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愛的女人隻有薄悠羽,也是薄悠羽死了,她才堂而皇之帶著嶽思瑾回來。
本來戰勳爵突然要重新辦婚禮,已經讓林婉音警覺了,但是她一回來,戰勳爵就受傷,林婉音也就抱著一切清零開始的心理,從來沒想過,戰勳爵,會真的對這麼一個女人動心。
難道,她的兒子新的目標已經是蘇子諾了嗎?
“以後隻要我洗頭,你必須給我擦。”戰勳爵幽深地眼神略過林婉音,穩穩落在蘇子諾身上。
蘇子諾心裏又氣又覺得好笑,為了擦頭弄得自己傷口感染,戰勳爵到底幾歲了?
蘇子諾心累:“你的要求我拒絕。我隻給我兩情相悅的夫君提供服務。”
說完蘇子諾放下處理好的紗布,就毫不留戀的離開。
客廳裏一片死寂,林婉音首先將目光投向身後,戰勳爵急不可查頹然地出了口氣。
“勳爵,這個女人手段多的你難以想象,這次是在欲擒故縱!”林婉音看蘇子諾離開,著急地出聲,“她是想勾起你的好奇心,她其心可誅!”
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蘇子諾為什麼會拒絕,但是戰勳爵的怪異態度讓她恐懼。隻有變本加厲詆毀蘇子諾,她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戰勳爵突然起身,根本沒有理會林婉音的話,反而看著蘇子諾離開的方向道:“她穿婚紗一定很好看。”
兩情相悅的夫君?
據說炸彈爆炸就是在他們的婚禮上……戰勳爵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蘇子諾穿婚紗的樣子,但是,這個女人穿婚紗一定很好看。
“什麼!”林婉音的叫聲簡直是讓人覺得尖銳了,讓人覺得腦門刺痛。
戰勳爵皺了皺眉,大步離開。
“一個個都瘋了嗎。”林婉音搖搖頭,腳下軟了軟,整個人頹然地埋在沙發裏麵。從來尖酸刻薄的臉上,顯露出無奈。
手背覆上柔軟,林婉音也沒有轉頭看一眼。
“伯母……”嶽思瑾張嘴,卻又不知道勸些什麼好。
剛才戰勳爵的態度表現地,再想要僥幸已經不可能了,事情好像已經到了絕境。
林婉音掙開她的手,抬手捂住臉頰,幾乎一瞬間那種金玉堆砌的高貴氣質都垮了下來,渾身充斥著頹靡的氣息。
“那個賤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把老爺子勳爵一個一個魂都勾沒了?”林婉音嗚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