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母親,戰勳爵不該聽她的嗎?
“戰上將,有他自己的主意吧。”嶽思瑾籌措半響,有些心不在焉。
“你說,他要是真有主意怎麼可能看得上蘇子諾。”林婉音猛然抬起頭,看著嶽思璟像是抓到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你看看那個女人像個什麼樣,目無尊長,別有居心,這樣的女人就應該不得好死。”
嶽思瑾輕輕拍著林婉音的肩膀,但是林婉音咬牙切齒的說到不得好死的時候,一直乖巧溫婉的眼眸劃過一絲不淩厲。
“難怪這個女人能克死父母,你看她的性格,油鹽不進沒臉沒皮,說兩句就像是瘋狗一樣咬人。”林婉音喘著粗氣,雙眼氣的赤紅。
蘇子諾這綿裏帶刺的性格讓她煩死了,打壓、諷刺她統統不在意。
想要真正傷著蘇子諾,根本不可能。
她稍微說得重一點,她就每次還擊都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嶽思瑾見狀,起身倒了杯茶遞給林婉音,“伯母,消消氣。為了她氣著了身體不值當,蘇小姐說不準……”
“我知道她巴不得我也病倒。”林婉音不等她說完怒氣衝衝道,直接把杯子奪過來一口喝盡。
緊接著又倒滿一杯,一口悶下,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能夠消愁的酒。
幾杯水下肚,浸濕沉甸甸的怒氣,使這些都轉成了失望和沉鬱。
“龍堡是反了天了,我管不了了。”林婉音癱在沙發上,眼睛抬了抬目光對準嶽思瑾,“你是個好姑娘,可惜勳爵他沒有福氣。”
她的兒子她已經不了解了,現在戰老爺子也是動輒替蘇子諾說話。目光轉向頭頂精雕細琢的天花板,這刻板冰冷的龍堡不再是當年的樣子了。
嶽思瑾目光微動,薄唇緊抿看著林婉音。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微微擰緊,臉上卻露出淡淡笑意。
“伯母,你這是說什麼呢?”嶽思瑾輕輕一笑,手指抓住林婉音,“龍堡你不管,還能有誰管?”
林婉音微微抬了下眼皮,一言不發看著她。
“戰老爺子病著,哪有精神處理龍堡裏的一應事物。戰上將他軍務繁忙,肯定也不會管這些芝麻小事。要是你也不管,那蘇小姐她……”
話說到這裏,嶽思瑾把剩下的都咽回去。起身又給林婉音倒滿茶遞給她。
林婉音抬手接過茶杯,雙手緊緊攥著。眼闊猛然收緊,順著林婉音的話想下去。
想到蘇子諾小人得誌的樣子,她就嫌惡心。
“要是伯母待得不開心,我們回國外像以前一樣也好。”嶽思瑾把她所有反應收入眸中,心底滿意地點頭,但是卻故意說反話。
回國外?
林婉音眼神驟然緊縮,渾身鬥氣重新複蘇,並且比之前更勝,“這裏是龍堡,是我兒子的地盤,我為什麼要走?”
“要是走了豈不是讓人覺得是我輸了?”
嶽思瑾柔柔一笑,誇讚道:“伯母,你為勳爵奉獻一切的心,我真是太敬佩了。”
實則心底卻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說是清秀,但是他們隻是稍微想辦法靠近了一下,她就欠下了大筆的賭債,戰家一直治家威嚴,欠下大額賭資這樣的事,別說戰老爺子絕不會姑息,就算戰勳爵知道了,雖然不可能讓外人動了林婉音,但是絕對不可能善了。
而嶽思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跟林婉音偶遇,深明大義的為她償還賭債,當然隻有一半,另外一半,嶽思璟當然為難的表示,她再沒有能力為林婉音解決困境,除非……除非她成為更有力的身份,比如戰家的少夫人。
所以,回國外?堂堂的戰家老夫人,必將麵臨被國外的黑手黨逼得瑟瑟發抖的日子。
林婉音倒是一拍即合,但是這女人簡直無腦,既不懂得察言觀色,也不會見好就收,影響戰勳爵,更是天方夜譚。
自她對付蘇子諾以來,除了尖酸刻薄的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從頭到尾沒有對蘇子諾造成一丁點實質性的傷害。
到了現在為止,除了一開始的先發製人有點成效,現在幾乎是越來越毫無作用。
要不是她需要林婉音這個身份,根本沒必要和林婉音廢話這麼多。
大鬧一場後對林婉音的精神損耗極大,困乏感說來就來。嶽思瑾耐著性子陪她上樓,替她蓋好被子才折身回到自己房間。
先是目光掃過整個房間,確定沒有人來過,她才鬆了口氣走向書桌坐下。
“龍堡裏無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