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靳炎聞聲睡意一掃而空:“情況怎麼樣?”
“子諾應該沒有離婚的打算。”戰勳爵抬眸瞥了眼樓上,抬腳走向草坪,一會哎嗨和爺爺下來會聽見,平白讓他們擔心。
尤其是哎嗨,他一定會告狀,小家夥一直堅定不移站在蘇子諾一邊是毋庸置疑的。
而老爺子的情況更甚。
戰勳爵把今早的試探說了一遍。
“所以,蘇子諾隻是做了一頓早飯,就把你的錢包掏空了?”秦羽肆聽完,總結道。
戰勳爵剛剛楊高的眉頭頓時凝住,但是過了幾秒他沉了沉聲音:“蘇子諾不會覬覦財產,她會收下我的津貼,說明她沒有想過離開。”
上一次她離開龍堡,他準備的“遣散費”全部退回。
“如果她想離開,一定會找理由拒絕。”
“嗯。”秦羽肆到底對蘇子諾不夠了解,戰勳爵篤定,他就說了一句:“抱歉。”
“抱歉不必,但是秦公子的口袋貌似很難掏。”戰勳爵也不在意,聲線低沉。
秦羽肆跟戰勳爵的交厚跟雷靳炎不同,他們算得上一起長大的世交好友,就算一直在不同的部門,戰勳爵又外派過5年,也是雷靳炎不能比的情分。
“秦公子錢袋捂得很緊嗎?一起吃飯都是他付錢。”雷靳炎聲音響起。
戰勳爵頓時覺得自己比不過了,雖然他們這群人也不在意買單問題,但秦羽肆確實很少主動買單。
“那是你臉皮厚,從來不帶錢包。”秦羽肆不客氣的聲音響起。
凝重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下來。
“對對對,你最賢惠,人家心狠手辣的女人會把孩子打了,你就永遠不會這麼做。”雷靳炎調侃道。
本來這樣的調侃,秦羽肆一定會反駁,但是雷靳炎的話音剛落,三方都安靜了下來。
“蘇子諾的孩子,現在還好嗎?”過了一會秦羽肆問道。
“一直沒問題。”戰勳爵很快回答。
蘇子諾上次高燒,戰勳爵都放棄孩子了,是蘇子諾在最後的時候掙出奇跡……
但雷靳炎的那句,想離婚就打掉孩子?卻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腦海裏一再飛旋。
就在這時,另一通電話撥了進來。戰勳爵掃了了一眼,是聖米侖打過來的,迅速接起。
“戰上將,我看見少夫人被李博明醫生推進手術室了!”
電話裏焦急的聲音傳來,戰勳爵幾乎覺得全身上下的血都涼了。
戰勳爵果斷切掉了秦羽肆跟雷靳炎的電話。
“發生了什麼事?”戰勳爵問道。
“不……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毫無底氣:“具體我不知道,我問過其他醫生了,誰都不清楚,我隻看見少夫人進手術室的時候是捂著肚子。”
戰勳爵腳步頓住,渾身的血液一寸寸冰封。
他抬手抹了把臉,神色突然有些頹敗
這種情緒本來根本不屬於戰勳爵,因為他見識過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煉獄,也麵臨過許多人根本無法想象的絕境,甚至每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場景是普通人想象的極限。
他從來沒有頹敗過,蘇子諾統統讓他嚐了個遍。
她想要打掉孩子,她想要離婚,她毫不猶豫的為離開準備。
戰勳爵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一把拉開車門,發動車子時候兩次沒有打著火。
車子宛如一柄利劍瘋狂地竄出龍堡,戰勳爵的黑發被車窗湧進來的強風吹起,他的神色堅毅不已。
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到達。戰勳爵下車,之前的線人立刻跑過來,“戰上將,少夫人還沒有出來。”
“帶我過去。”戰勳爵口氣冷硬,眼眸漸漸轉涼。
他不會給這個女人逃離的任何可能。
線人渾身一顫,感覺到身旁男人龐大的震懾力,下意識點頭,腳步踉蹌地上前帶路。
“哐當”一聲,安靜的手術室,猛然傳來幾乎摧毀一般的聲音,緊閉的手術門撞到牆上晃悠了兩下。
周圍的病人都被這一聲吸引過來,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單薄的歪掉一部分的門前,這一刻舉國敬畏的戰上將,反倒像是一個讓所有人無處可逃的煞神。
戰勳爵沉聲:“蘇子諾呢?”
手術室裏的蘇子諾和李博明也轉過了頭,神色驚訝地看著他。
蘇子諾從手術台上起身,情理的容顏有些意外。
戰勳爵眼神冰冷的落到蘇子諾身上,目光像是利刃一樣上下巡視,確認這個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沒有變化,臉色更沒有經曆過手術的蒼白。
“戰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