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加把勁,早點把人領回去。”公子哥臨上車前笑道。
老劉擺擺手,轉眼正色看著清潔工,神情不屑道:“老子願意娶你,那是你的福分。你看看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娶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乖乖的伺候好老子,以後你也不用出來上班了。就在在家裏好好照顧我爸媽。”
聞言有人眼神掃過老劉,誰不知道他爸媽都已經殘疾了。而且脾氣一個頂一個大,都是會折磨人的人。
不過仍舊沒有人吭聲,在他們看來,老劉家是艱苦一點,但是清潔工這樣毀容又單親的女人有人要就不錯了。
“嘭”的一聲,在嘈雜的雨聲中並不明顯。但清潔工卻下意識往聲音發出地望去,正好撞見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掙紮的手突然卸去力氣。
老劉眉帶笑意,拉扯著清潔工往自己的二手車走去,“早這麼懂事不就得了,你放心隻要你把老子伺候地舒舒服服,我一定會對你好。糖糖嘛,聽話一點養熟了我也會把她當成我的孩子。”
清潔工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對還真的成了,真是不負老劉這麼久以來都癡心一片啊。”有人笑嘻嘻道,卻沒有幾分真的恭喜的意思。
“成了也挺好的,老劉打了四十年的光棍,總算有個媳婦了。至於她嘛,帶著孩子過的多辛苦,有老劉以後日子也好過一點。”說話人口氣不鹹不淡,顯然這件事在他眼裏也是無關緊要的。
旁人的生死疼痛,不落到自己身上,說風涼話的人就不會少。
另外一邊,某個高大的身影,劈開雨幕就往這邊走來,賀炎在身後打著傘亦步亦趨。
下一秒,清潔工一步邁入雨裏,老劉抬手就要把她塞進自己的車裏。
與此同時他的手腕被人捏住,瞬間劇烈的疼痛讓他臉上表情完全扭曲。
“你……你,你誰啊?”
戰勳爵把手往下一壓,深邃的眼眸卻直視清潔工,仿佛要借此看進她的心裏。
老劉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了,滿臉通紅。一開始還伸手妄圖扒開戰勳爵的手,到了後麵他已經徹底脫力,整個人軟倒在水泊之中。
“我送你們回去。”戰勳爵睨著她的臉道,口氣是不容拒絕的。
他的眸色很沉,仿佛藏著一團話不開的霧。
不等清潔工同意,他一把拎起糖糖往悍馬走去。隨手就把小不點扔進車裏,然後轉身伸手抓住清潔工的後領。
冰涼的指尖讓她渾身一顫。
戰勳爵淩冽的鳳眸微微眯起,在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粗糲的指腹劃過她頸間柔嫩的皮膚。
“你誰啊你,這是我媳婦!”老劉撐著地麵站起來,罵罵咧咧道。
但他不敢忘記剛才戰勳爵有多狠厲,隻能大步拉開兩人的劇烈。眼神惡毒盯著他,嘴裏不停吐著侮辱人的話。
他這種窩囊了半輩子的人,學會的生活技巧之一,就是用不堪的咒罵與推斷來掩蓋自己的失利。
“別告訴我,你也看上這個醜八怪了?怎麼你也想讓她給你暖床。”
周圍的公子哥驚得大牙都快掉下來,這個老劉是不要命了嗎?竟敢用這種口氣和戰元帥說話。
戰勳爵轉過身,帶著溫度的手指一並收回。
他微眯著眼睛,但卻並沒有多惱怒。
“上車。”根本沒有理會老劉,他隻側目看著清潔工。
清潔工的後背僵直著,冰涼的感覺似乎還在她後頸遊移,那一刻的曖昧氣氛在她徹底走出車才消散。
“你什麼女人得不到,偏要跟我搶。你是不是有怪癖?”老劉瑟縮著吼道。
“請不要隨意汙蔑元帥。”突然一道猶疑但是堅定的聲音響起:“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發出聲音的是那個一直瑟縮的清潔工。
“戰元帥是幫助糖糖完成一個夢想。”清潔工的腳步頓住,她似乎咬了下唇,才抬眼道:“以前糖糖做過一個夢,隻要得到戰元帥的簽名,她的心髒病就會痊愈。”
“夢醒了之後糖糖就在家裏畫了一幅圖,一直等著戰元帥給她簽名。”清潔工伸出手拉過在車裏的糖糖。
戰勳爵手指微滯,目光灼灼落到她身上。
長眸驟然劃過深邃又夾雜著訝異。
清潔工輕撫著糖糖的頭發,繼續說:“本來我和糖糖都以為得到戰元帥簽名這樣的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沒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見到戰元帥了,所以,糖糖忍不住偷偷把這件事告訴戰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