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將手中的紫毫毛筆,玩夠了,便隨手朝前一撂,吧嗒一聲分毫不差的懸在了筆架上,來回的晃蕩著,甩出來的墨汁,落了幾個點子在素白的宣紙上,到像是下雨滴上的一樣,頗有些意境。
赫連子慕是個頗具慧眼之人,在碧華書院就看得出,沈佳音對繪畫極其具有天賦,而縈落在字上造詣很高,何歡對音律上很上道,便著重對他們進行培養過。
看那逐漸成畫的墨點子,沈佳音自己也頗為得意,揚眉一笑,分外的炫目,墨煦若有所思的瞅著沈佳音。
赫連子慕教過的三個人,他都見過了,即便是懶散的懶散,不著調的不著調,但天賦異佳,那個一都是文武兼修,頗有造詣,但自己如今依舊不能跟他們相其並論,頗有些對不住子慕。
“嗯~,我真想到一件~”
百無聊賴的盯著那紫毫毛筆,一滴一滴滴在宣紙上的沈佳音突然驚呼一聲,嚇了墨喣一跳,沈佳音這丫頭怎麼也跟落落一樣,喜歡一驚一乍的。
“想到什麼?”
筆架上的毛筆,還在滴答地大的向下來回蕩著滴出墨汁點子來,一疊上好的宣紙被浸透了,猛一看去,倒有點像空山雨落的景象,但兩人此時誰也沒有去理會。
“哈~哈,看在三殿下如此寬空大量的份上,不跟我計較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有機會你就跟子慕哥哥喝點酒,三杯之後,有驚喜呦~”、
墨喣縱了縱眉,目前為止他僅見過赫連子慕飲過一次酒,那是他留宿宰相府的第一夜,看到他一個在院中心的涼亭裏,握著一個無瑕的白玉酒杯,盯著夜空一勾弦月,怔怔出神,許久的時間,也沒將他將酒杯往嘴邊湊,難不成不是自己未曾看見,而是他根本就沒喝。
還有在沈尚書的壽宴中,他也僅僅是飲了杯茶,偶爾有同僚給他敬酒時,他都視若不見,那天為了怕赫連子慕憑空招人嫉恨,他還替赫連子慕飲了不少,畢竟有句話叫做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子慕他,難道不能飲酒~?”
這個猜測說出來,墨喣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當初赫連子慕的父親在朝為官時,可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無論怎樣的酒局,他都不曾有半似醉意過,至今還為人津津樂道,赫連子慕身為他的獨子,怎麼會飲不得酒。
“到時候你試試便知道了,若說透了便沒有意思了。”
沈佳音笑的格外的神秘,想起曾經那次誆赫連子慕喝酒時,赫連子慕憨掬可愛的模樣,便想捧腹笑上一陣,他們三個認識赫連子慕十年,也僅有這麼一件事可以拿出來笑笑了,卻還不敢跟赫連子慕提。
“那子慕醉過幾回?”
沈佳音伸出一個手指,在墨喣眼前晃了晃,就那一次還是沈佳音第一次醉酒闖了禍,在碧華書院外的酒館跟人打架,回來被赫連子慕罰,她心中不服氣,說誰醉了酒還能保持理智的,於是赫連子慕為了讓她心服口服,便醉了一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