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給扒了錢,倍沮喪。好在大賽組委會的工作人員讓他先報上名。費用等海選的時候再補交。身無分文的他,走路回到淑文剛租下的地下室。一看遍地汙水橫流的環境,心情更差。連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淑文已經準備好熱飯菜了,雖然隻是青蘿卜煮麵條,但淑文還是扒拉出一條熱腸子給他吃。看他愁雲慘霧的樣,盡說寬慰的話,沒事,錢財身外物,丟了就丟了。老天關你一扇門就會給你開另一扇窗,她明天就外出去找活兒。洗廁所,掃大街,當保姆樣樣都能幹。很快能賺回來。眼下的艱苦隻是暫時的,隻要他順利入大賽就一切都會好起來。
沈樂不看淑文,也不吭聲。心想光靠淑文去打工也不是個事兒啊,他一東北爺們真不好這麼吃軟飯吧?不行,他還是出去找點零工打打吧,去參賽了,怎麼也得弄得形象光鮮點啊,理個發啊,買件好看的衣服穿穿,吃得好點,看上去氣息也好嘛。對眼前的幹麵條完全沒胃口了,丟下飯碗就跟淑文說出去轉轉。
走在花城大街上,沈樂心裏非常的茫然,想自己破釜沉舟,辭掉工作南下參加選秀,在常人眼裏是不是瘋狂了點?勝算到底有多少?如果不能獲獎,他怎麼辦?到時候真要打道回府麼?那多沒麵子啊。可要留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生存,必須得找工作才能糊口。他又能幹什麼呢?除了有一張旅業服務上崗證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一技之長。他本來就是從旅業服務學校畢業的。隻能重操舊業吧,找一家旅店或者什麼賓館當一個服務員。盡管他極不情願,但起碼能解決溫飽,不必露宿街頭。於是他沿著花城綠樹蔥蘢的街道一直走啊走,從下午走到傍晚,也沒找到要招服務員的旅館。渴了,累了,都沒舍得買瓶水。街邊的小食攤香氣撲鼻,饞得他隻能使勁咽唾沫。暮色中,看見對麵馬路有家寫著“鳳凰聚彙“字樣的豪華會所,門口豎著一個招牌,上寫“招聘”二字。沈樂頓時眼睛都亮了,他想看個清楚,可飛馳過往的汽車總閃擋著上麵的內容,索性拍塵而起,過對麵馬路去。
“會所”常年聘男公關,服務員。要求條件:樣貌標準;身材高大威猛,待客親切有禮。報酬優厚。底薪加提成加小費。
沈樂不是太清楚,南方城市這邊說的男公關是個什麼職位,以為就是那種跟在經理後麵陪吃陪喝的角色,如果陪吃喝是一種工作的話,自己是可以勝任的,當男服務員就更是老本行了。於是他推門進會所裏。
大廳的裝飾倒也雅致清幽,幾案上有景泰藍花瓶,插著大把鮮花,香氣撲鼻。沁人心脾。燈光有點昏暗倒是蠻有情調的。天花板上還傳來幽幽的鋼琴旋律。好聽,好感。
有幾個年輕男女,從房間裏進進出出,均穿統一橙色服飾。沈樂想,他們應該是服務員了吧;這樣的環境比家鄉那個小招待所好多了,能在這兒工作,心情會好。上了二樓。梯口竟站著一個肥胖的女人,好像早知道他要上來,詢問他;“先生,哪個小姐侍候你不滿意?”
沈樂發窘了,他可不是來找小姐,是來應聘的。那胖女人打量他一眼問應聘什麼職位?沈樂就說男公關或者男服務員。肥胖女人一聽,嘴裏露笑意了:“好呀,歡迎。看你也夠這個條件。知道男公關和男服務員是幹什麼的吧?”“知道。男公關就是陪客人喝酒吃飯的,我能喝酒,而且酒量還行。男服務員就是幫店裏收拾房間,給客人端茶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