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員一聽,還給臉不要臉了啊,笑著的臉色,刷的就黑了,指著柏獻的鼻子,火藥味十足的說道:“別給臉不要臉,局長的名字能是你這個鄉巴佬隨便喊的。”
看他還算熱情,柏獻也沒跟他計較,卻沒想到這兔崽子翻臉比翻書都快,心裏本就有些不爽。尤其是聽到那警員喊他們鄉巴佬,這個他最討厭的詞彙,竟然還指著鼻子,臉色登時就黑了下來。
眼見兒子要在公安局門口鬧事,老媽忙上去拉著兒子,好言勸慰道:“中了,迎迎,俺和你爸都信了,你就別進去了。”
“走吧迎迎,人家當大官的能出來接咱們這種小老百姓嗎。”柏同紅也是出言勸道。在他們眼中,一縣之長就是最大的官了,像什麼局長之類的就是古代天子下麵的大臣。他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河塢鄉派出所所長和鄉長。
“不中,這王八蛋狗眼看人低,我今個得讓他明白什麼叫人不可貌相。”說著,人就往上竄,要不是爸爸眼疾手快,和媽媽緊緊抱著他,差一點就踢著那個警員了。
那個年輕的警員一聽他罵自己狗眼,不禁怒火中燒,衝院子裏麵高聲大喊道:“快來人啊,有人要在縣公安局門口鬧事了。”
在縣公安局門口鬧事,這還得了,聽著喊聲,呼呼啦啦從裏麵衝出來十來個人。柏獻眼疾手快,輕使巧力就掙脫了父母的緊拉。抬腿就是一腳:“去你娘的蛋。”
一腳把那人踢出十幾米遠,重重的砸在那些剛剛跑出來的警察們,頓時倒成一片。
趁著這個空檔,柏同紅也急了,忙緊拉兒子,急切道:“快點,快點,趁著他們還沒追過來,趕緊走吧。”
柏同紅常年做泥瓦工,又是剛剛五十出頭,正是一個男人力氣正旺的年紀,卻硬是紋絲都沒有拉動兒子,隻是慌忙之中他也沒有察覺出這種異樣。柏獻卻回頭指著西北角那個攝像頭,漫不經心的道:“那裏有監控,能逃到哪去。”
“可是......”兩老夫老妻,這會急的都火燒眉毛,早知道兒子還是和十幾歲時一樣,愛惹是生非,早上就不該強著他。順著他的話,不也就沒有這事了。
他們在後悔,柏獻卻是在想著,怎麼把這兩老給挪開,要不一會真打起來,別傷著爸媽了,那可就萬死不能訴其罪了。他也知道這事要快些解決,從未見過這陣仗的爸媽,這會心裏肯定是著急死了。
那些警員慌慌張張爬起來,準備先圍著柏獻,因為已經有人進去喊刑警隊的人了,他們都是有槍支佩戴的,還能製服不了這個狂小子。而那個無禮的警員,雖被人牆接著,可依然還是摔的不輕,直覺得五髒六腑肝膽俱裂了。
其實也就是他自己嚇自己,柏獻在出手的時候,也是拿捏著分寸的,不會讓他傷筋動骨,但卻會忍受點劇烈的痛苦的,這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代價。
就在他們剛準備衝過來的時候,卻聽到後麵一聲暴喝,聲音洪亮有力,剛勁十足,還伴隨著一股不容人抗拒的氣勢“都滾回去。”
緊接著曹磊扒開人群,率先走了出來。柏獻指著曹磊搖頭笑道:“你小子,剛當上大隊長就敢吆五喝六了,不簡單嘛。”
曹磊哭喪著臉,那表情好像是在為自己辯解,真的不是我,再說我也沒有那麼蒼老有力啊。
就在曹磊目光向院內望去的同時,圍堵的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通道,吊著左臂的李明清快步走了出來。一見是柏獻,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拍打著他的肩膀,道:“錢不是已經打進賬戶了嗎,怎麼,嫌少了?”
李明清不光露出了所有下屬都未見過的笑容,更是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這位堂堂大局長,竟然還對一個二十來歲的人說著趣話。這還不算,竟然拍打肩膀,那樣子就像哥們一樣。要是他們知道昨晚他們高不可攀的幾個局長都是這位救的話,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