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柏飛飛的三叔柏大愛和二叔柏大全還有四叔柏小愛,都擠過人群,跪在柏獻的麵前。這個當村委書記的柏大愛,向柏獻哀求道:“叔,你是俺親叔,求求你救救飛飛吧,這偷盜國家財產是要判大罪的。況且他們都已經把贓物追回了,求你跟警察說個情吧。要是飛飛再有個好歹,大偉也活不下去了。”
柏獻掃視一眼這三個柏大寶的兄弟,雖說他們沒和自己家結下過什麼怨恨,但恨屋及烏,也對他們有什麼好印象,冷冷的說道:“我隻是和王所長認識,這事我也插不上手的。”
早已被擠到外圍的王偉立,摸摸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道:可別真來插手,要不然我就沒法交差了。
偷盜國家礦井鐵架子這事可大可小,但問題是這事柏飛飛是主犯,就算能輕判,那也得坐上個十年八年的。大哥已經死了,就剩下這娘仨,老大又病的快死了,再不動手術,可能都挺不到下個月。那剩下李青紅和兒媳以及兩個才剛會走路的孫子,往下他們該怎麼過啊。
想到此,柏大愛就痛哭起來:“要是你都不伸手拉一把的話,那這一家子可就真的散了。”
說著就跪爬著向周圍村民拉扯,哭著說道:“俺大愛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黃柏莊的事,求求你們向迎迎說說情吧,讓他拉扯一把這家吧。”
柏大愛當村委書記,那還是幾個村集體選舉外加他自己在上麵活動的結果,名聲還算是不賴的。他的拉扯,村民也都沒有退避三舍,但也都為難的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
可就在這時,隻聽傳來一聲沉重的‘咣當’聲,厚重的鐵製大門就被警察們硬生生的用木頭給撞塌了。
見此狀,李青紅可就更急了,因為大門被撞開後,四周又都有警察,那兒子的下場隻有一個,被抓。她急忙爬到柏獻的麵前,也不說話,就那麼的不停的磕頭,磕頭。
地是硬生生的黃土地,由於好長時間都沒有下雨的緣故,已是堅硬如鐵,且高窪不平。人的頭顱都是外肉內骨頭,就這麼用力的磕在地上。不多時,李青紅的額頭就呈現一片血紅。讓在場所有人看到,都不禁為之動容。
原先都巴不得這家散掉的村民,也開始試探性的向柏獻說道:“叔,你看他們家挺可憐的,能幫就幫一把吧。”
“爺,您要是能幫就幫一把吧。”這個時候,都想起了輩分了,開始叔叔、爺爺的喊著了。
見柏獻將目光挪向後麵的柏同紅夫婦,柏大愛幾人連忙跪爬過去,這會也都是急的哭了起來:“爺、奶奶您就勸勸叔吧,要是飛飛被帶走了,可就回不來了。”
柏同紅老兩口,原本就是淳樸的質地百姓,雖然之前他們家做的確實很過份。過份到曾把自己家的田占為己有,可這一刻,人類的天性,還是讓他們動容了。柏同紅走到柏獻身旁,拉了拉他的胳膊,看著還在不停磕頭的李青紅,輕聲問道:“能幫的話,你就幫上一把吧。”
“哎!”本就已經心軟,但還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柏獻,聽到爸爸的話後,徹底的繳械了。他扒開人群,走到大門口正指揮著下屬們抓人的王偉立,問道:“這事能通融嗎?”
“這......”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李青紅也爬了過來,額頭那滲出的鮮紅血跡讓王偉立,不禁寒骨悚然,一陣惡寒。忙抬手止住準備給他磕頭的李青紅,拉著柏獻向大門裏麵走了兩步,這才低聲說道:“這事,兄弟真做不得主,主要是他偷的東西是屬於縣裏的。雖說還沒驚動縣委,但也驚動了李局長,這個命令就是他下的。”
“李明清?”本來柏獻也是微微皺眉,可一聽還沒驚動縣委。既然這樣,那這事還是有緩和餘地的。
“嗯,就是他,李明清局長親自下的令。這事按說不大,小偷小摸嘛。隻是他們偷了不該偷的東西,這些鐵架子都是中央下撥的,是登記過的。在這個蔡州正要大開發的時刻,偷了這樣的東西,那不是閘刀裏麵遊泳,找砍的嗎。”王偉立望著已經被押出來的柏飛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