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惡化,爭鋒相對 下(1 / 2)

一頓飯吵吵鬧鬧的,誰也沒落下個清閑,還好一會兒家裏來了親戚,是個和唐曦顏外公相熟的,蔣玉蘭害怕這邊的事情傳到親家那邊不好說,於是陪著笑臉回了主屋,這邊才消停了下來。

唐漢生在家裏也被折騰的不安生,於是幹脆對白梅珍說:“娃傷了,你今兒就在家吧,我去放羊。”

白梅珍手指頭破了,用一隻手洗碗,唐曦顏腿不能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媽,你緩一會兒,讓奶奶洗去吧,她可是一天到黑什麼都不用幹呀!”唐曦顏就不相信,晚上白梅珍要是不能洗碗,難道蔣玉蘭就真的不吃飯了?

“還是算了,我慢點洗。”白梅珍聲音溫溫的,她總是個好說話的。

唐曦顏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歪著腦袋看著趴在炕上不知自言自語說著什麼的唐曦雨,有些小小的羨慕,也有些擔憂,就不知道這娃能不能扛過去,可別像前世的自己一樣……

其實下午幾個小時,白沒整也是閑不下來的。

每次三叔唐臨遠和四叔唐會遠去學校的時候,都是要帶上十幾個鍋口大的饃饃的,死麵的又不好吃,發麵的就平白多了道工序,還要花時間,因此,白梅珍一般在周五的下午,就把麵發上了,整整一大盆。

雖說蔣玉蘭和唐熙遠對白梅珍刻薄,但是唐臨遠和唐會遠卻還稍微好一些,再加上白梅珍是個會照顧麵子的,於是黑麵就都留給家裏人吃了,包括自己的兩個女兒,而稍微白一些的,就都給唐臨遠和唐會遠做成饃饃帶上,按照白梅珍的話說,那就是這兩娃在外麵是要和和大家一起吃住的,不能叫兩個沒麵子。

隻是嫂子的好,這兩人娶了媳婦之後便不再記得了。

唐曦顏看著忙忙碌碌的母親,思緒在前世和今生之間來回穿梭著。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唐漢生放羊回來了,和蔣玉蘭說話的親戚也走了,蔣玉蘭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了白梅珍娘兒三身上。

唐曦顏現在看來,這蔣玉蘭純粹就是閑的,一天什麼事情都不幹,除了找茬之外就沒別的。

而這個時候,一直出去的唐熙遠竟然也回來了,背了一身草低著頭走進院子裏,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哎喲我的媽呀,老二你這是上哪兒去了,看著整的,滿身都是草……跟沒娘的似的……”蔣玉蘭一看見唐熙遠就嚎上了,仿佛她家老二這是上了戰場回來一般,這兒捏捏那兒摸摸,生怕少了塊肉似的。

唐曦顏透過打開的木格子窗戶看見這一幕時,知道今晚又要不安生了。

白梅珍也皺起了眉毛,悶聲削土豆皮。

唐熙遠一副要咽氣的模樣,“我都二十歲了,爹也不知道給我說個媳婦,我自己說你們還要攪合,這日子還有什麼過頭……”說著,便從蔣玉蘭身邊走過,徑直進了自己的屋子,倒頭就睡。

蔣玉蘭一個兒子都消沉成了這樣子,心裏對白梅珍的火氣一下子又躥了上來,大熱天的還不忘給自己的寶貝兒子蓋上被子,這才罵罵咧咧的進了廚房,指著白梅珍的鼻子就罵:“你說說看,家裏怎麼就多了你這麼個喪門星,一個兒子生不出來不說,老二好好的喜事兒就這樣被你壞了!”

白梅珍氣的臉色發白,抬起頭來道:“我怎麼就壞了老二的喜事兒了?難不成這***沒了這塊花布就不嫁人了?一塊花布能決定什麼,人家***已經許給別人家了,你又不是沒有聽說過,老二還眼巴巴的,現在說我把事兒壞了,我可當不起。”

白梅珍卻是被“喪門星”那三個字兒給氣著了,她在唐家做牛做馬的,怎麼就喪門星了?

蔣玉蘭可不這麼認為,她一口要定就是白梅珍壞了這事兒,要不是白梅珍,老二順順利利的拿了花布去呂家,現在不也高高興興的回來了?現在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頹喪成那樣,真叫她這個做娘的心疼!

“不是你又是誰!人家秀秀可是跟老二說好了的,花布送去就答應老二!”蔣玉蘭有的沒的都敢說,誰也不是對手。

“媽,你這是又怎麼了?和誰吵架呢?”

蔣玉蘭正發飆之間,唐曦顏就看見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推著飛鴿自行車走了進來,推著車子的是少年稍微壯實一些,圓臉,雙眼皮,睫毛很長,長得也算是很好看的,那是她三叔堂臨遠。

而後麵跟著的,是一個身材瘦削,臉色稍白,單眼皮,嘴唇和蔣玉蘭一樣有些發紫的少年,正是四叔唐會遠。

唐臨遠把自行車放到院子裏,兩人一起往廚房這邊走來,還未進屋,蔣玉蘭就已經走了出去,將兩人攔在了門外,:“還不是你嫂子,你二哥和秀秀的婚事,本來都說好了的,你二哥把花布送過去這事兒也就成了,可誰知你嫂子硬是霸占著那塊布死活不肯給,我一說話還頂撞個不停,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