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怪不得唐曦顏狠心咬的厲害,若是沒有之前唐熙遠的那一腳,她也是不會下口這麼重的。
唐熙遠那一腳有多重?唐曦顏到現在還一點都動不了,可見唐熙遠這個人心思是狠毒的,這樣的人她唐曦顏憑什麼要留情?
但是下口也是情急之下,唐曦顏並不知道咬在什麼地方了,但是一看唐熙遠胳膊上汩汩而下的血流,唐曦顏也有些發怵,不會是咬到毛細血管了吧?
毒狼一樣盯著唐曦顏的唐熙遠,這個時候也被害怕了,抬起手腕嚇得隻叫:“媽,媽!血止不住呀!”
唐熙遠的傷口確實嚴重,一塊肉都幾乎被咬掉了,和胳膊連著沒多少,血淋淋的慘不忍睹,唐熙遠的臉已經白了,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流血流的。
蔣玉蘭一見老二傷的那麼嚴重,一下子胃也不疼了,衝著一邊不吱聲的唐漢生喊道:“你瞎了呀,沒看見老二的手傷了呀,趕緊去叫雲大夫!”
唐漢生悶悶的去了,這個家孰對孰錯,他向來做不了主,鬧吧鬧吧,你們使勁兒鬧,不就是叫個大夫嗎,我去叫就是……老二也是活該,這次被咬了好,以後免得沒大沒小……
唐漢生是討厭唐熙遠的,因為唐熙遠老師攙和在他和蔣玉蘭的矛盾中,而且也會對他動手,前一次和蔣玉蘭鬧矛盾的時候,唐熙遠就給了他一拳頭,把他的眼睛打的腫了好些日子。
唐漢生一點兒都不同情唐熙遠。
白梅珍也被嚇壞了,趕緊起來準備幫忙先包紮一下,但是蔣玉蘭和老三老四圍著唐熙遠,她根本插不上手,於是隻好走到炕邊上,站在唐曦顏身邊,大約是潛意識裏覺得應該護住唐曦顏。
不過蔣玉蘭雖然對白梅珍娘兒三心狠手辣,但是對自己兒子還是很上心的,尤其是這個老二,簡直就是她的命根子,老三老四又是會做樣子的,現在這個時候,應該關心二哥的時候,再加上對突然變了個人的唐曦顏有些發怵,於是,暫時也就沒人找唐曦顏的麻煩。
“媽,給我喝點水。”唐曦顏滿嘴都是血,難受的要死,要不是動不了,她才不咬人!
白梅珍的眼神很複雜,去端了半碗水過來,心裏感覺古古怪怪的。這孩子前天還是溫溫順順的,而且向來都不敢頂撞人,這兩天竟然變化這麼大,難不成是蔣玉蘭把曦雨丟進缸裏的那件事情刺激了她?
白梅珍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嚇得縮在角落的唐曦雨,眼神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是呀,要不是曦顏機靈打破了缸,那娃就要被活活淹死了,蔣玉蘭可沒有什麼殺人償命的覺悟。
雲大夫在老太爺那裏,每日紮針也要三個小時的時間,到現在還沒走,因此很快就過來了。
“雲大夫,你趕緊給老二看看,那小崽子就像狗一樣,你看看把老二咬的!”蔣玉蘭把雲大夫拽了進去。
雲大夫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一件唐熙遠的血確實流的到處都是,便將藥箱子放在炕牆山,拉過唐熙遠的胳膊,道:“我看看。”
唐熙遠被雲大夫擋著,人和傷口都不在唐曦顏的視線中,不過她卻驚訝的看見蔣玉蘭竟然在抹眼淚。
原來是個還有母愛的……可惜,就是不知道將心比心,蔣玉蘭對她和唐曦雨可沒那麼好。
“毛細血管破了,還好沒咬斷,我給看看吧。可是今兒沒帶白藥,止血恐怕不容易……”雲大夫說著,開始清洗傷口,可是血一直止不住,唐熙遠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唐曦顏現在的心理就有些糾結了,到底要不要管?不管的話,唐熙遠的身體恐怕要撐不住,就算是去雲大夫家裏拿藥,起碼也是來回一個多小時,她不待見唐熙遠,但是也沒想著傷人太嚴重,骨子裏唐曦顏是個善良的。可管的話,自己可不就像蔣玉蘭說的,成精了了麼,要不然怎麼知道那些?
就在唐曦顏糾結之間,雲大夫說道:“漢生,你去我家拿白藥吧,這血止不住!”
唐漢生走了,唐熙遠的臉一下子白了,血止不住,那豈不是要流死他?要是再流一個小時,自己的身體恐怕要廢了!
蔣玉蘭直接哭了出來,“你這娃怎麼這麼苦命,說個媳婦還要受這些挫折……那小蹄子欺負你媽就欺負了,你招惹她做什麼,看看這遭罪的,可怎麼辦呀!”
“……”蔣玉蘭心裏的那一套道理,早就是講不通的,人家已經自成一體,無懈可擊了。唐曦顏已經無語了,思來想去,還是對雲大夫說:“雲爺爺,頭發燒成灰是可以止血的,多燒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