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第七章舞低楊柳樓心月(1 / 2)

第七章舞低楊柳樓心月

又到了舞會之夜,吳墉早早穿戴整齊候在了寶月的門外。魁星識趣的先行一步,把寶月的邀請卡交給了吳墉。

寶月打小就對月白色係情有獨鍾,所以依舊穿著月白的蕾絲洋裙,烏黑的秀發用茉莉花發油細細梳成簡易墮馬髻,又從花瓶上摘下一朵絹製茉莉花別於鬢角,與舞會那些珠光寶氣的貴婦名媛相比,清麗中不失優雅,溫婉又不失活潑,中西之美完美融合,看得吳墉滿心滿眼都是讚歎。他向來知道寶月的美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遠勝於那些精致卻空洞的花瓶小姐,她生動活潑,直率可愛,有著南方女子的嬌俏,也有北方女子的爽利,天使的容顏之下還有著男子般剛毅的執著。吳墉輕輕抬起寶月的手吻了一下,詢問道:“今晚作為我的舞伴,可不可以不叫我哥哥?”

寶月微微側頭,亮晶晶的眼眸裏閃爍著吳墉俊雅的身影,問道:“那叫什麼?”

吳墉把寶月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臂彎,牢牢挽住,唇齒幾乎抵住寶月的耳垂,聲音裏的柔情酥化了寶月的心:“喧和,以後都叫我喧和,可好?”

幽穀暄和,黃鸝翩翩,好一副寧靜致遠的桃源之境。寶月低低應道:“好!”

吳墉卻停住腳步,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要求道:“我現在就要聽!”

脂粉未施的臉頰上升起了胭脂紅,寶月把頭擰像另一側,輕聲說道:“喧和!”

吳墉把頭向寶月那邊探了探,不依不饒的說道:“你不大點聲音,我怎麼能聽得見?喧和是啟蒙先生為我所起,先生已經作古,父親不喜這名字中避世隱居的意境,從不肯提及。所以這個名字現在隻屬於你。以後隻要聽見喧和二字,我就知道是你在找我!”

寶月扭頭看向吳墉,心裏十分不解,世道這麼亂,寧靜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啊?但轉念一想,吳家可是軍閥,是寧可百戰死沙場,也不會允許悠然見南山的,亂世才是他們崛起的沃土。亮閃閃的眸光暗淡了下來,喏喏的問道:“避世安寧不好嗎?”

吳墉皺了皺眉頭,話題怎麼就引到這上麵來了,真是自作孽,提這些幹什麼呢?他將寶月的身子扳正,麵向自己,解釋道:“怪我,亂說話,讓你多想了。今晚的氣氛這麼好,叫一聲喧和,好嗎?”

寶月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遂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對著吳墉展顏一笑,脆生生的喊道:“喧和!喧和哥哥,喧哥哥!和哥哥!”

吳墉瞪著眼睛,不滿道:“不叫哥哥不行嗎?”

寶月掙脫吳墉按在肩上的手臂,嬌笑著跑開:“你本來就年紀大,叫哥哥有什麼不對的?喧哥哥、和哥哥?喧和哥哥,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要是換個姑娘,吳墉肯定會認為刁蠻任性,偏偏是寶月,他簡直是沒脾氣,隻得無奈的搖搖頭追了上去。

宴會大廳,燈明如晝,挽著吳墉出場的寶月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長身玉立的吳墉已是人間豔羨琢玉郎,再加上媚眼含羞、丹唇逐笑的寶月,如何不讓人讚一句天賜良緣、璧人成雙。

第一支舞曲為華爾茲,吳墉邀寶月步入舞池,隨著緩慢悠揚的曲調,兩個人默契的滑步、旋轉、開位、傾斜、擺蕩,吳墉的腳步若輕雲蔽月,寶月的裙裾若流風回雪,兩人舞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驚豔全場。

有豔羨自然就有嫉妒,馬鑫犇恨恨的一口喝盡杯中酒,起身去找船長。

第二支舞臨時換成了英國鄉村舞,這是一種傳統的英國集體社交舞蹈,分為宮廷版和傳統版,宮廷版通常需要男女分站成雙縱隊型,按照順序跟隨隊形的變化不斷交換舞伴和舞步,但舞步比較簡單,隻要跟上音樂節奏,整體協調即可。

整個大廳的人都男女分開整整齊齊的站成了雙縱隊,寶月雖然不太會,但此時她若單獨出列,實在是有些煞風景。隻得硬著頭皮跟著大家擊掌、轉圈、交換位置。僅僅換了三次位置,寶月就掌握了訣竅,舞步變得自信起來。她回頭看向繞到後方的吳墉,隻見吳墉也在看著她,悄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寶月得意的搖了搖頭,轉身一看,此時交換的舞伴竟然是一臉微笑的馬鑫犇。

社交場合的禮儀和風度,寶月還是有的,她抬手輕輕和馬鑫犇擊掌,絲毫沒有扭捏之態,馬鑫犇唇角的笑意更深,輕聲說:“寶月,我早就說你跳舞很美了!”

“謝謝!”短促有力的兩個字迅速截斷了此次短暫的談話。

隊形繼續轉移,吳墉換回到寶月身邊,他低聲問:“你要是不想跳了,我帶你離開!”

寶月斜瞥了一眼換到身後的馬鑫犇,拒絕道:“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躲著他!”

吳墉低低的笑了一聲:“不是要你躲著他,是我看不得他圍著你轉!”

寶月撅嘴嗔怪道:“你這人可真霸道!”

隊形又開始轉移,吳墉依依不舍的換離了寶月身邊。這次換到寶月身邊的是魁星。魁星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說阿瑪知不知道自家培養了一個禍水海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