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反而襯托出居中坐鎮的為首年輕人的異常。
不是穿著的問題,而是氣質神情太過輕浮,跟軍人的肅穆嚴正明顯格格不入。
更有趣的是這人張嘴就噴毒:“瞧瞧我見到了什麼,一頭魔宗死道的下賤雜種!合該小爺我今天替天行道。”
周寧心說:“剛認為斥候謹慎、智商高,這就派來個無腦傻嗶打臉?”
他掃了兩眼這夥人的表現,注意到了一些細節,再閱覽剛更新的係統信息,頓時就有些了然遇到了什麼事了。
“你爹媽前世是幹了多少壞事,才不得不造了你這個孽,到處敗散家門那點名德,整個傀儡分身擱這兒裝大尾巴狼,你以為你周這些人都不曉得你那點算計?遲早挨黑刀的貨色!”
周寧好歹是因特網上衝了十幾年浪的老衝浪手了,噴個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被罵的這位可能從來沒吃過這麼大虧,氣的手抖,指著周寧,嘴唇哆嗦、神色猙獰的道:“你知道我是誰?”
“說你咳你還喘上了,人菜癮大,傻缺玩意,小時候腦袋被門夾過吧?還學人罵陣……”周寧閃人了,說到最後,已經是餘音渺渺。
“啊……氣死我了,氣死我啦!我要殺了這個雜碎!”
身旁一個衛兵這時候側頭低聲道:“少爺,那家夥已經遠走。”
罵人的這位頓時情緒一斂,摸著下巴,有些小陰沉的嘟囔:“現在魔宗死道的人,都是這麼油滑的麼?完全沒有體現出瘋狂暴虐的特性嘛。”
與此同時,周寧則在想:“要不是看在那些被你坑的不輕的軍人的麵子上,捏爆你的蛋蛋都是輕的……”
畢竟他不久前才告誡自己要避免殺戮成癮,更要避免因為些經不起推敲的片麵理由就殺人。
遇到這種開著分身肆意樹敵、根本不管軍士死活的權貴子弟,屁股很自然的就坐到了小民的一邊。
卻也因此陰差陽錯的避開了一個戲精設的陷坑。
大野灘這邊的現實太過骨感,周寧本能的駕著黑風向朔隆縣城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行。
他現在已然基本沒有了好的可選目標。
朔隆縣城,不管是真平靜、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都不打算久呆,若是沒有機會,他真就打算去打野了。
象很多玩家的小習慣一樣,周寧邊控製人物行進,邊調出大地圖觀看,希望能從其中,找到些靈感,又或被自己遺漏的線索。
到了現在,他的大地圖,已經有模有樣,起碼整個新州的圖,是全了。
新州之外,目前還是漆黑一片。
而新州境內,則是灰黑色的,能隱約看到疆界線。
經係統統計、作為邊區的新州,麵積大約是160萬平方公裏,二十六個縣,其中,朔隆縣和新溪縣,組成了新州西北角的凸出部。
朔隆縣和新溪縣的北麵,就是鐵門山所在的群山。
而新溪縣的東麵,是著名的天狼口。
從大地圖上看,這個天狼口,就像有巨獸在此地叉了一口,咬去了一大片崇山峻嶺。
否則,鐵門山所在的群山,就能跟新溪縣東南部的白連山山脈連接成一個Z字。
現在卻是沒有了‘Z’字南北走向的這一塊,而天狼軍的城塞,就鎮守在這一塊兒,叫做天狼隘。
與天狼隘相比,一線峽不過是羊腸路,大軍試圖從這裏過境,一準被坑。
相比於這些紙上談兵的國家級軍事地理,周寧更感興趣的是活躍在新溪和朔隆一帶的黑風匪。
就在天狼軍的眼皮子底下晃蕩這麼多年竟然活蹦亂跳,甚至日漸壯大,這讓前世鍵政時有陰謀論者傾向的他,難免想入非非。
結果想什麼來什麼,想黑風匪,就遇上了黑風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