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骨菩薩卻知道,絕大部分化神修士,都死於寂寂。就是無聲無息的死掉了。
白骨菩薩曾被自家師父奪舍。
結果反殺,勝利者獲得一切,故而年歲不算大,卻有著豐厚的人生經驗。
她的師父的師祖,就說過一段話,比她的師父牢記,並讓她也深以為然。
話是這麼說的:都說修行難如登山,越向上越難。
那麼,這種難究竟是怎麼體現的?
我來告訴你們,最關鍵的,就是意識人格上的自我突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情,每種性情都有利和弊。
這構成利弊的特性,就是鑄就意識人格的魂綱(規則)。
魂綱有其容納極限,且人會自然而然的產生懈怠。
魂綱極限+破格的動力喪失,兩者疊加,這便是道劫,九成九的修士因之殞滅。
所以我們死道修士,從一開始,就以挑戰死亡來培養挑戰自我極限的習慣,不斷逼迫自己升格,因而不懼道劫,卻不時就有死劫。
說白了就是經常作死,一不下心就真死了,所以多準備點免死避死的手段。
這傳送門徑之法,就大大強化了遭遇橫死時規避的能力,因而從一開始就撓到了白骨菩薩的癢處。
如今又證明,周寧是個厚道人,售賣的技術很棒,那麼白骨菩薩就覺得周寧很上道。
當然,還不至於因此就對周寧有了多深厚的感情。
高階超凡者在感情方麵,大都在做減法。象白骨菩薩除了在意女兒,其他人沒有誰能牽動她的情弦。
而周寧與白骨菩薩的關係,隻能算是交情,重利而輕情……
詭雲蔽日、林海起浪,在這等特異的環境中行舟,撇開危險不談,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尤其是夜幕緩緩降臨後,林海變得森幽漆黑,而天上的塊狀烏雲,卻由黑專為猩紅,那白晝不斷透射出毒綠光芒的裂縫,則成了墨綠色,仿佛是縱橫密布的傷疤。
空中起了寒霧,迷蒙視線,等到這種霧臨身,才發現更像是狂風推送雪沫。
周寧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若非還有遊戲模式的小地圖可以利用,他連東西南北都辨別不清。
白骨菩薩沒有表態,他也就不多問,繼續跟著飛。
同時,放飛了兩隻大型的超凡力汲取器。
就是當初在荊獄血月之夜時,用來汲取血罡的那種汲取器。
像是風車般轉動,形成旋渦海眼,不斷吞噬區域內的超凡力。
這雪沫,周寧覺得有些邪性,於是搜集一批讓係統鑒定分析,萬一價值不菲,不就多了筆額外收入麼。
正飛著,遠遠的就見前方有光爆產生,這光爆的光芒,僅僅是看色澤,就能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太陽。
卻又不是常規狀態下的太陽,而是特定時段的太陽,其光芒能將萬物都染成金色的太陽。
光爆範圍很大,威能次第減弱,從宏大的視角看,就像風雪之夜,不斷的亮起強光大燈,很遠都能看到。
“哼,這些愚信狂徒。”白骨菩薩嘀咕了一句。
以影火(離火)法身準真人的聽力,周寧自然是聽到了,微微笑了一下。
金烏聖堂在大乾大肆拓展勢力,是隆豐皇帝繼位後發生的事,距今也就二十餘年。
這種擴張,很容易就損害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尤其是從上位者的角度看,金烏聖堂的體係本質,很接近香火神道那一套。
明明就是一幫被洗腦成狂信徒的工具、棋子,偏偏動輒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他人,自然是惹人生厭。
不過白骨菩薩不是那種性情惡劣,喜歡尋釁裝嗶的反派,又是特殊時期,因此沒有刻意湊過去。
周寧也對金烏聖堂沒什麼好感,本打算繼續緊跟白骨菩薩的步調,就此與金烏聖堂的這夥人擦肩而過。
然而,係統突然來了提示,對方團隊中有熟人,李珂。
當初在邊安府分開時,他特意讓係統做了標記。
後來,他一直以為,李珂和李二丫,都被奇門搶了去做人質。
沒想到竟然在此時此地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