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一聽到周喜說的話,瞬間後背整條脊椎都卡住動不了,額頭直冒冷汗,臉上的震驚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我實在沒想到老五和張麗那麼凶殘……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周平山的反應比我好點,捏著手中的符紙,問周喜怎樣才能幫你脫困。周喜說他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隻要把這件東西從老五和張麗的身上搶走,然後帶回來給他,就可以讓他脫困。
我皺了皺眉頭,周喜他老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要從他手上拿東西,等於虎口奪食,難,太難!
周平山示意我安心,他把符紙交給我拿,小聲跟我說這叫滅靈符紙,上麵有曆代陰陽師的培育的正氣在裏麵,一般的小鬼一張就能把他們打散。然後從背包拿出一本類似古代的小本子,用線裝訂的那種,不過是黑白兩色,上麵寫著陰陽兩個字。
他打開本子,拿出一隻毛筆還有朱砂,用毛筆沾著朱砂就在小本子上唰唰唰的寫著什麼東西,隨後把本子遞給周喜,一臉認真地看著周喜說道:“死人的話,我信不過,你用心頭血在上麵寫你的名字,簽訂陰陽契約,我才信你。”
周喜從周平山拿出本子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很緊張,這會要讓他劃定契約,他遲遲都不敢接過。
周平山什麼都不說,冷冷地看了周喜一眼,從我這拿走那張符紙,伸出手就要往周喜的腦殼上貼。周喜臉色大變,哇哇大叫地往後退,撞在窗戶上。窗戶是開的,他轉身想要從窗戶逃走,卻被無形的力量擋了回去,隻能麵對周平山手裏的符紙。
周喜瞬間就軟了,對著周平山使勁地擺手,說自己簽,周平山這才收了手,把陰陽本給了他。
他用手在自己的胸口上半部分劃了一下,一道鮮豔的血液流出,他用手指沾了沾,在陰陽本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在寫下的那一刻,陰陽本上閃過一道幽光,很快就消失了,他一下子變得萎靡不振,身影都變淡了一些。
我算看出來了,心頭血對死人來說很重要,一旦失去過多,很可能會讓他們就此消失,怪不得周喜聽到要用自己的心頭血,表情十分的緊張,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心裏麵有別的心思,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簽訂了陰陽契約,他不可能違約。
周平山拿回陰陽本收好,叫我看住他,回到了駕駛位開車。
剛開始並不覺得這個小巴有什麼不同,直到周喜說了那句話之後,總感覺這車裏有一雙眼睛看著我,搞得渾身不自在,而周喜看到我的表情,也不說話,嘴角一直掛著詭異且惡心至極的笑容,讓我心神一凜。
半夜沒有人也沒有車,周平山開得很快,隻聽見呼呼地風聲從窗外灌進來,冰冰涼涼地很舒服,我閉上眼睛差點就要睡著了。忽然周平山喊了一聲:追到了,趕緊下車!
我立馬醒了,一醒了就看到一雙流著血的兩個眼洞盯著我看,一直對著我笑。我嚇得一聲冷汗,待看清是周喜之後,一臉厭惡地跟著周平山下了車。
前麵停著一輛車,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周蘭蘭的父親周世權的車子,隻見車子打著雙閃,停在路邊。周平山先行一步,我剛抬腿想要跟上,忽然感覺背後有人盯著我看,我一轉頭就看到小巴上,周喜醜惡的臉緊緊地貼著擋風玻璃,對我露出詭異的冷笑。
我心一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感到很不解,他老是看我是什麼意思?
“徐生,快來!”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周平山朝我招招手。
我狠狠地甩了甩腦袋,走到了周平山跟前,我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變化,臉皮子一直在抖,雙眼充滿了震驚,緊張地盯著車子裏麵。
我被他的表情給傳染了,心裏突然怦怦怦直跳,緩緩地轉動腦袋朝車子裏麵看去,一看我就驚呆了……
副駕駛位上,一個中年婦女頭頂在前麵,我認出她是周世權的老婆張香。
她渾身是血,臉上也都是血痕,瞪著眼睛滿是驚恐地往自己的肚子看,我順著她的目光往她的肚子看去,隻見她的肚子被破開了一個大洞,裏麵有一個血色的肉球,有一條腸子般的東西和張香連著。
我看不太清楚,情不自禁地貼在車窗看進去,原來那個肉球是一個未完全成形的嬰兒,還沒出生就被挖了出來。我正感到歎息的時候,忽然那個嬰兒睜開了眼睛,眼睛完全是黑色,根本沒有一絲眼白,對我咧開嘴一笑,發出咯咯咯的詭異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