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必須得讓他相信我,這樣隊員們才有機會在兩軍交戰的瞬間,躲避子彈,不然一波子彈掃射而來,三十多人的隊伍,能剩下一半都是僥幸!
他們現在雖然誤會我,但我不怪他們,隻要把眼前這群人給抓了,他們自然就明白我的意思!
我在心裏默默道:“白袍,幫我一次!”
還沒等他同意,我抽出春水,咬牙對著腹部一刀穿透,滾燙的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身後的檀香上,瞬間染得血紅。
鋒利的刀刃穿過腹部,把腸子斬斷,那種痛苦令我頭冒冷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但我的目的沒有達到,羅右還沒有相信我,我必須讓他相信我沒有敵對之心。
我艱難地抬起頭,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羅右,顫抖著伸出手,朝他爬了過去,一邊爬一邊說道:“先前對你的不敬,這一刀可以是否可以消氣,如果沒有,那我再來一刀……”
“哢嚓!”
五十隻手槍因為我爬過去的動作,齊齊對準我,稍有動作就會被亂槍射死。
羅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緩緩蹲在我麵前,一邊說這話一邊把手伸過來,譏諷道:“放下槍,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怎麼可以讓你自己來,既然是道歉,那麼就應該由我來!”
我雙眼閃過一道光芒,就是現在,羅右已經相信我,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放在我的身上,動手的時機就是現在!
我強忍著劇痛,如猛虎撲食般撲向羅右,同時大喊一句:“動手!”
“嘩啦——”
周圍的陰氣猛然聚攏,一道道寒風在山丘頂上呼嘯,每一道風聲都好似一道淒慘的嚎哭聲,令人頭皮發麻,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圍繞著自己轉一樣。
一道道黑影從樹林裏、地麵上出現,鋪天蓋地的黑影如同烏雲般將月光完全掩蓋,瞬間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
緊接著,那些黑影全都撲向了羅右的手下,一聲聲慘叫聲在山丘頂上來回響徹,駭人無比!
“砰砰砰!”其中還夾雜著一聲聲槍響,黑夜裏響起一陣耀眼的煙花。
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我這裏,竟是忽略了對周圍的警惕,以至於鬼影來的那一瞬間,他們隻來得及拉開保險,條件發射的開槍射向鬼影,完全不知道鬼影不懼子彈,子彈完全打在空處。
不僅如此,還被鬼魅給迷惑,子彈對著自己人開槍,砰砰砰數十道槍聲響起,沒到一分鍾,五十人就隻剩下羅右一個人,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力氣再站起來。
隊員們這時候才明白我的苦心,怒吼一聲,舉著刀衝了上去,沒死的都給補上幾刀讓他們一起去見閻王爺,死的也要來幾刀,發泄心中之火。
整件事情的反轉僅僅隻用兩分鍾不到的時間!
“混蛋,我草尼瑪!”羅右看到這一切,眼睛瞬間通紅,憤怒地伸出手握在春水上,就要拔出來再捅我幾刀。
當他把手握住春水的那一刹那,一隻白色的手臂,從我的身體內生了伸了出來,僅僅隻用一指手指就止住了羅右的手。
緊接著,羅右的手就好似被無數把刀切了無數道,小臂到手掌,就像玻璃落地一樣完全碎裂開來,連血都沒來得及散落,就冒出一道道白色火焰,燒成虛無。
“啊……我的手,我的手!”
羅右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臂消失,另一手伸過去想要握住,卻什麼都抓不到,砰的一聲往後倒,隨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恐懼,不停地挪著身子往後退,顫抖著聲音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低著頭,看著白袍的手緩緩收回,春水也緩緩地從腹部退出,落在地上,而我的傷口被一層黑色的陰氣給包裹,隻感覺清清涼涼,沒有一絲疼痛感,甚至還在恢複。
“謝謝你,白袍!”我不禁心中一暖。
“不用謝,謝我對我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希望你以後多長點腦子,要讓人放鬆警惕並不是隻有捅自己這種做法,換做是我,隻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這裏的人全都殺了,‘這裏的人’包括你。”
我苦笑一聲,“那是你,不是我,我發現跟我認識久的人都喜歡說我蠢,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袍冷冷道:“那是因為你真的蠢。”
“……”
我一臉無語,三言兩語又被白袍給塞了幾句,心裏有些不舒坦,眼睛看向已經崩潰了的羅右,心想這有個現成的受氣包。
一步一步走過去,拿來了麵具,嘴角上翹四十五度角,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啊哈,你是不是很害怕,不不不,不要害怕,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出來,我就放你走,回答不出來……”
我手指著阿大阿文阿良三人腦袋做成的“京觀”,目光漸冷,語氣冰寒,每一個字都仿佛從冰窖裏蹦出來,“我兄弟是怎麼樣死的,你就給我怎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