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我說出這句話,隻感到喉中的哽咽與眼中的酸澀。忍著,終是說的極為平穩。
1998年5月31日
漸漸的,我開始期待每日的早間,等待他衝進教室抓住我再猛地衝出去。期待著每日放學後那兩個小時的短暫練習。
隻是這一切,在明日便將停止。
期末考的準備開始了。
每學期的期末考,都很關鍵。
因為期末考試的成績,會影響下一學期所分班級的好壞。
所以很多小學畢業不如意的學生都會靠著期末考奮力往上爬。而原本在尖子生班級的學生若不能穩住自己的成績,那便很有可能被普通班甚至是差班的學生擠下去。
競爭之下的動力,明顯而有效。
為了能早日自力更生,我沒有時間再去練習籃球。
每日的作業和複習將課餘時間填得滿滿當當,晚上也開始設立晚自習課了,每日還會有一位老師坐鎮,以便於我們隨時請教。
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
作為走讀生的餘笙是不用上晚自習的,但他卻每晚都會留下來。這讓我很高興!
我們同桌而坐,解答著讓人犯難的英語和數學,以及古文解釋。
餘笙的英文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籃球的原因。
他曾說過未來想要做一名職業籃球員。
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因為我是他教出來的。
想想自己,卻突然發現,沒有什麼夢想。
或許離開家,便是我最大的夢想。
今天養父(爸爸),讓人給我帶來了兩個月的生活費,以及回家的車費。他知道我快放假了,還把弟弟的照片也一起寄了過來,希望我能回家看看這個小我八歲的弟弟。
雖然心中有些隔閡,但他們卻是一如對待親生兒子般的對我,我沒有理由不回去。而且,那個小生命,他也是無辜的。
想起餘笙的成熟與開朗,我在想,是不有跟著他久了,自己也會漸漸地再變得開朗起來,讓養父母不至於為我擔心,讓我能盡早的獨立生活呢?
原本,我便打算大學畢業後便離開這座城市。
現在既然知道了餘笙要走,我今後自然是要去到北方的。
北方的天氣寒冷,若是身體不夠強健,隻怕真的是會三天兩頭生病也不一定。
慶幸自己遇到了餘笙,跟著他學會了打籃球。
我的身體相比以前也好了不少,鬆鬆軟軟的肥肉都變成堅實的肌肉。
抵禦北方的嚴寒,想來是沒有問題了。
今晚,寫著,突然開始興奮起來。
想到長大以後可以繼續和餘笙在一起,似乎什麼事情都開始變得美好起來。
會像養父母那樣嗎?
恩愛而幸福的生活。
隻是……
男人和男人……
是不能生孩子的吧!
或許,就連最平常不過的手牽手,也會變成奢望嗎?
不!
餘笙不可以因為我而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
我隻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好了,不是嗎?
這兩年半的時間,就當是我向老天爺偷來的,讓我偷偷的一個人幸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