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明代,這種瓷土的配比方法才正式被確定和推廣。
但是,眼下是唐朝中期,毛順大師居然能發現這個秘密,實在是難能可貴。
想到這裏,周鈞又想起當下匠人的處境,也不禁歎了口氣。
收整心思,周鈞對畫月說道:“你先看著,我去一趟禦史台的官廨,去瞧瞧夷曠的傷勢。”
說完,周鈞穿上外衣,出了客棧,去了官廨中找到臥床養傷的柳載。
進了柳載的廂房,周鈞首先聞見一股濃鬱的中藥氣味,再走到裏間,隻見柳載躺在床上,臉上蒼白,看見周鈞走進來,也隻是笑了笑,權作是打了招呼。
周鈞找來一張月牙凳,搬到床前,看著柳載說道:“身體可好些了?”
柳載虛弱說道:“好些了。”
周鈞發現,他說話的同時,眼睛卻看向了窗外。
心中疑惑,周鈞也朝外看去,隻見窗外似有人影晃動。
周鈞搬來一張小幾,又倒了一碗水,放在小幾上,接著開口說道:“這幾日天寒地凍,且安心養傷,莫要外出。”
柳載應了一聲,將手指放在碗中,在茶幾上寫了一個字。
周鈞一邊說著洛陽城內上元節的盛況,一邊寫了一個。
柳載又蘸水寫了一個字。
周鈞故意說道:“外麵天氣這麼冷,人要是待在家裏,連話都不想說,更別提出門了。”
柳載清楚,周鈞這句話的意思是,那個在地牢中被抓住的賊人俘虜,沒有招供出任何東西,案件卻是拖在了那裏。
柳載接著又寫了兩個字——。
周鈞搖頭說道:“不過說起來,你喝了那麼多藥,還是不能下地,這洛陽可真是一個像樣的大夫,都尋不到。”
柳載聞言輕歎一聲,柳小仙到現在還是沒有下落,也不知是生是死。
周鈞看了一眼窗外,在茶幾上蘸水寫道——。
柳載猶豫了片刻,寫了二字——。
周鈞瞧見,不禁身形一頓,口中說著些閑話,腦中卻開始飛速思考起來。
倘若按照史書記載,此時的河北節度使安祿山,正在一邊吞並奚、契丹、同羅等,一邊在範陽修築雄武城。
那雄武城,名為外示禦寇,實則內貯兵器,積穀為日後之計。天寶七載時,城中戰馬萬五千匹,牛羊稱是,兵卒更是不計其數。
而當下,安祿山修築城池、又屯集糧草和馬匹,正是用錢之際,略賣新羅生口,不會引起大唐注意,不僅一本萬利,還能夠借此商路拉攏河南、河東、京畿、都畿道的官員,而且調教脅迫這些新羅女子成為細作,日後更可以為安祿山提供各地情報。
如此看來,當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
周鈞正想到這裏,柳載突然從床褥下方抽出一張紙,交到了周鈞的手上。
周鈞定睛一看,上麵寫的卻是那艘販賣新羅女子的貨船,所有的漕運信息。
其中,有一行字,倒是引起了周鈞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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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五?
周鈞細細回憶著這個日期。
最終,周鈞想了起來,那天好像是他請新羅鐵匠金有濟吃酒的日子。
金有濟吃多了酒,當時站在橋上,指著洛水上的一艘船,說是看見了自己的女兒站在船頭。
回憶到了這裏,周鈞拿著紙怔在了那裏。
金有濟。
柳小仙。
不可能會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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