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怡紅院的花魁芸娘,是最有力的證人,應該提審她!求陛下體諒臣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兒死不瞑目,拙荊以淚洗麵,若不能為天賜討回一個公道,臣……”
陳鼎起身,跪下,說到後麵雙目赤紅泛著淚,抖著手臂,字不成句。
衛長臨麵色沉寂,收起似笑非笑的神色,語氣沉重哀歎,“丞相,你放心,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快起來!”說完還上前,去扶他。
“謝皇上!”陳鼎老淚縱橫,神情激動。
“兩位愛卿,朕要問的已問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衛長臨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拿起桌案上的奏折,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臣,告退!”
二人於是離去。
走出禦書房,楊敬走在前頭,後頭的陳鼎咬牙切齒,恨意難消,“楊敬,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楊敬臉色不好看,沉著眸子,“陳鼎!方才陛下都說了,此案還未結果,你莫要糾纏不休!”
“哼,冤有頭債有主,楊紹亭打死了我的兒子,我絕對不會讓他活著!你給我記住了!”陳鼎冷冷哼了聲,一拂衣袖,冷著臉離去。
然而楊敬卻並沒有如陳鼎一般急著出宮離去,而是朝著後宮方向走去。
拿著令牌,他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若不是去永福宮找楊寶兒,而是徑直去了慈安宮。
望著他的背影,不遠處,雲玖手裏的搖扇輕頓,扇尖微抵著下巴,若有所思。
長袖在一旁不由問,“娘娘怎麼不走了?”今日,雲玖的表現格外叫她們幾個詫異狐疑,明明那麼嗜睡的人,天將亮才睡,按理說怎麼也得睡到晌午才對。
然而,雲玖居然在衛長臨走後沒多久便自己醒了,雖然精神不是很好,但興致還不錯地讓宮女給她梳妝,伺候她更衣,還來了禦花園。
若不是神態語氣脾氣沒有一點違和處,長袖就要懷疑這個人不是她們公主,而是別人易容混進宮的。
“不走了。”雲玖淡淡地勾著紅唇,眸中含笑,“十三,盯著楊敬,仔細打探清楚他的一舉一動,不要漏過任何蛛絲馬跡。”
暗處一直保護雲玖的十三月聞言,飛身尾隨楊敬而去。
雲玖這才對自己的侍女說,“走吧,本宮困了,回去睡覺!”說完便帶著侍女,回宮。
長袖等人:……所以果然還是她們想太多了,公主怎麼會拋下睡覺!
……
此時慈安宮裏,宮人附耳在楊扶柳耳邊說了句什麼,楊扶柳立即麵容微變,沉聲道,“讓他進來!”
然後楊敬便走了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楊扶柳瞅了一眼楊敬今日的樣子,雖說眼下也帶著烏青色,但依舊麵容英俊剛毅,身材更是魁梧高大。
依舊是一品國公的風範。
楊扶柳滿意地點了下頭,眼裏的冷峭少了,帶了一絲笑。
將宮人都摒退,而後楊扶柳才告知吉楊紹亭闖大禍打死丞相公子的事說了出來,末了,才擔憂地問,“此事該如何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