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楊扶柳與楊敬?”雲玖懶洋洋地斜靠在軟榻上,雪球在她腳邊窩成一團眯著眼打盹兒,雪白的尾巴時不時繞著桌腳打個結,然後又鬆開,這是它最近樂此不彼的新遊戲。
眸光從手中的琉璃杯轉向單膝跪地的十三月身上,雲玖美目中掠過一絲淡淡的詫異,指尖下意識在杯壁上點了點,微微露出玩味的神情。
十三月點頭,“屬下親耳聽見,不會錯。”
雲玖微揚眉梢,“以後切莫冒險,楊扶柳這個女人可不簡單,你武功不錯,但難保她不會有更厲害的手下。”
十三月似乎沒有想到這一茬,當時也隻是出於好奇和想要打探更多消息,才靠近些,想要聽聽楊扶柳與楊敬密謀什麼,哪知會聽到如此驚天內幕。
但雲玖的話,叫她起了警覺,她自以為自己武功高,即使探聽消息也不會被察覺,但仔細想想,若有比自己武功高的,內息更深厚的,便能發現她的跟蹤打聽,而她卻不會知道、
想到此,她便立即拱手低頭認錯,“主子教訓的是,屬下記住了。”
“恩,你先下去吧。”雲玖望了眼琉璃杯中晶瑩的果汁,輕輕抬起頭,仰了脖子,將剩下的一口飲盡,而後放下杯子,輕頷首,道。
“屬下告退。”
等十三月回到暗處,雲玖卻陷入了深思中。
她調查楊扶柳十來年,可就是自己安插在衛國的眼線,都沒有探查到楊扶柳與楊敬之間不齒的勾當。這也難怪,誰會想到,楊扶柳這個女人竟然下賤到與自己親身哥哥亂、倫?
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發現啊,她削蔥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楊扶柳啊楊扶柳,你還真是給我驚喜呢。
雲玖眉眼閃過一絲嘲弄,隨即卻又有些犯愁了,這件事不知衛長臨是否知道,她……該不該告訴他?
——你該相信我。
腦海中突然閃過他說過的這句話,雲玖不由閉了閉眼,手肘撐在桌上,另一隻手抬起,輕輕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半晌,微微半睜開眸子,揚了揚聲音,“善舞,進來。”
方才十三月彙報消息的時候這幾個侍女很自覺地自行退到殿外守著,這會兒聽到雲玖的傳召,善舞忙邁著小碎步行至殿中。
“公主。”
雲玖吩咐她,“皇上此刻在何處?”
善舞聞言微愣,想了想,才答,“聽雨說,皇上晨間召見了鎮國公與丞相二人,而後便一直待在禦書房內,此刻,約莫還在禦書房吧。”
雲玖淡淡恩了聲,淡淡道,“讓小廚房熬點湯,一會兒叫翡翠帶人給皇上送去,順便轉告皇上,就說本宮晚上在鳳鳴宮等他過來用膳。”
她嗓音懶洋洋的卻是聽得人說不出的嬌軟性感,善舞一一點頭記下,而後又不解地問,“讓翡翠去送?”
雲玖半眯著眸子,有些困倦地伸手掩嘴打了個秀氣的嗬欠,聲音愈發低了下去,“有何不妥嗎?”
善舞抿了抿唇,忙搖頭,“沒。奴婢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