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賽之後,韓城把改改隊長提到了校辯隊,改改隊長隻恨自己不能變成環城公交車,車身貼上“朱改改的校辯生活”幾個大字繞他個十圈八圈的,當然這不是說改改隊長有多招搖,而是心裏忍不住想要同人一起分享這份榮耀。“戈緩,你真是俺肚子裏的蛔蟲,哈哈。”“改改隊長,你這什麼破比喻?我了解你那是因為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好啦,你們倆都是蛔蟲。”任雨和嚴博受不了這種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謙讓之詞,異口同聲地說。“你們這小兩口子不想活了啊?”改改隊長嘶吼。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個?”王慶同學每天準時更新她的小道消息,我就不明白於明偉怎麼就喜歡上這個活寶了。“他說他喜歡我的活力四射。”“射得他眼瞎了吧?”“古紅莓!”一行四人總有那麼多趣事可聊。
“那我們都不聽。”“真不聽?”“真不聽。”
“那我還是先說壞的吧,我們院有位學姐得了白血病。”她眼裏閃爍淚光,我們都被震驚,“好的就是有符合的骨髓,據可靠推測,學校會在近期舉行大型募捐活動。所以,你們要做好準備,到時候能多捐就多捐,好歹不能讓一個好端端的生命就這麼沒了。”“你認識嗎?”“嗯,就是迎新時接我的那位學姐。”這個是所謂的無巧不成書,當太巧,我們會懷疑它的真實性。這兩個消息雖與我們無太大關係,但卻一樣讓人揪心。消財免災,最怕消了財都免不了的災。
我們跟著王慶來到醫院,醫院裏的藥的氣味挺好聞的,紅莓總說:“你比較適合住院,呸呸,我是說你比較適合來當個醫生護士之類的,有潛質。”我不認為那是一股難聞的氣味,相反感覺親切。我們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女生坐在床前,床上躺著的人麵無血色,她們說說笑笑,仿若天上的兩個誤落凡塵的仙子,煞是好看。
“肖莎姐,我來看你咯。”王慶先是躲在門後,一會伸出半個腦袋惡作劇。“慶慶,快進來。”她努力地想坐起來,卻又被那個坐著的女生給按了回去。
“肖莎姐,他們都是我寢室的同學,也是我的鐵姐兒們。”“你們好。”她每說一句話都吃力,這就是生命,脆弱得不堪一擊。紅莓和周佳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真實的白血病。“韓琴,你回去休息吧,慶慶在這兒呢。”我聽見的是韓琴?果然,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還有韓城。我們又相見了,怪異的巧遇。
“你怎麼在這?”他對我說。“你是誰啊,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紅莓脫口而出。
我拉了下她的手,偏頭對她說:“他就是韓城。”“什麼?”她幾乎是尖叫出來的。
“哥,你認識她們?”“嗯。”悶悶的回答,比較像歎氣,耳朵不好的人是聽不到的。我們的紅莓同學像丈母娘審視女婿一樣看韓城。
“肖莎,好點沒。”“學長,我好多了。”我們每個人的線都與多個人的相交著,也許是一團理不出頭緒的亂糟糟的線,亂到一定程度就放把火燒了;也許紋理分明,風一吹就散開了。
“古時候有一個叫天子的人,他有個成親了三年都沒懷孕的老婆,他說:‘他媽的我叫天子,你給我添一個子兒怎麼了,什麼三宮六院我也不稀罕了,就娶你這麼個娘子,卻隻有娘沒有子。天子啊天子,你怎麼當男人的?天理不容啊。’因為這句話他被抓進了牢裏,罪行是誹謗天子不是男人。哈哈。”整個病房都啞然,冷死了的笑話,王慶一個人在那笑著。肖莎也勉強笑了下。
“你的朋友們都是寶啊,隻有那個正常點。”韓城說的是周佳。“這麼說,我也是?”他又笑而不答。他不知道那個笑對我有多大的殺傷力,所以才這麼猖狂?
“各位,病人需要休息了,你們明天再來吧。”護士小姐下逐客令了。
“謝謝你們今天來看我,謝謝。韓琴,你今天不用陪我了,也跟她們一起走吧。”韓琴跟她的感情不言而喻,生病了有這麼一個人守著也是不不容易的。
“王慶,肖莎學姐的爸媽呢?”“好像離婚了來著,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緣故,他們中每次都隻有一個人來,好像故意約好了,絕不碰頭。”“唉……”
韓琴走在我們身後聽著這些談話,我怕她突然把王慶和紅莓拉到午門斬首示眾,也算殺雞儆猴,畢竟這樣談論人家家事是不怎麼好的。她又好像在想什麼,差點絆倒,韓城及時把她拉住。
“哥,你去找靜揚姐幫忙吧,學校的募捐根本就不可能籌到那麼多錢,還有那個人,雖然答應了,但你也看見他多麼猶豫,他分明就是嫌錢少了。”韓城假裝沒聽到,繼續往前走。我們都停下來了。韓琴跪下來的那一刻我們都無法相信他們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