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逐漸開始規律起來。
平時有課的時候就去上課,偶爾碰上自己不想去的時候就會賴在床上。
隻是要去找各式各樣的借口充當理由,以便能求得自己的心安理得。
然後就是躺在床上,聽音樂或者是看電影,伍迪·艾倫的或是科恩兄弟的。
其實大多的時候就是隨便找了看,找名字吸引人的或者是話題抄的很熱的大片。
雖然觀影體驗經常都是非常糟糕的,但是一般都會堅持看下去,因為總是覺得下一個情節就會有出人意料的轉變。
出人意料的是:結果往往都是令自己很失望,而我卻固執著堅持,不肯改變。
中午的時候,大都是在學院的餐廳解決問題。從第一個窗口開始,碰上自己喜歡吃的會接連吃上好幾天,然後繼續往下走,直至吃到最後一個窗口,然後轉戰下一個餐廳,然後,周而複始。
晚上的時候會自己煮東西,也就是將幾樣食材一股腦的放進鍋裏,加水,放各式各樣的調料,花花綠綠的混在一起,看起來是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味道其實挺不錯的。
晚上大多都在家,放粗獷的音樂,在遊戲的世界裏橫行霸道,累了的話就放舒緩的音樂,對著屏幕若有所思,然後再一個字一個字的鍵入。
偶爾的時候會聊天,卻常常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幾句寒暄下來,就再也沒有什麼話說。
不得已隻能去瀏覽帖子,一篇一篇的看,獨自發笑或是暗自歎息,卻不灌水,沒有這樣的習慣。
不過也有會留言的時候,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打。
再然後的時候,一般都是到了後半夜,躺在床上睡覺,不常做夢,卻會失眠。
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在這樣寂靜的夜裏,時間就會這樣呼嘯而過,硬生生的把所有的記憶擠壓,抽空,空氣仿佛也停止了流動。
汙濁。
我的世界隻剩下這個詞語,眼淚會禁不住的往下落,滴嗒,滴嗒。久久的在空曠的夜色中回蕩著。
安靜的時候總是會有流淚的衝動,於是我起身,小心的避讓著,繞到了後門,推門而出。
再進來的時候,教授已經停止了講課,一手撫著掉了瓷的搪瓷茶缸,一手輕壓著教案台,啞著嗓子開始吐槽,意思無非是現在的學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今不如昔,如此雲雲。
底下有大膽的叫嚷著反駁,一聲比一聲高。
好不熱鬧。
鬢角發白的教授好不容易控製住局麵,拿起點名冊,開始點名。
真是討厭。
“點到名字的同學起身示意,不要再做任何企圖蒙騙過關的把戲,啊,現在開始點名了。”
居然是課後點名,更多的嘀嘀咕咕溢滿了整個教室。
……
“張錯?”
“到!”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縈繞鼻間,我並未起身。
教授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站起來,“張錯?”
我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能再喊出那個到字。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一堂課,這麼多同學都不在,居然還能有人幫忙答到的?……”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筆在點名冊寫著什麼東西,“這可是你們的平時成績,都上點心啊,不要到補考的時候後悔。”
我低下頭,撣了撣褲子上的煙灰屑兒——那是剛剛落在上麵的。
窗外有雀兒的叫聲,一聲緊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