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自小受苦,倒也不覺得什麼。天明動身,紅馬緊跟著,正走之時,忽然有人高叫:“壯士留步。”
劉峰回頭一看,隻見一名瘦削的中年人近前施禮,劉峰問道:“閣下何事呼喚?”
中年人道:“在下徐敬堂,府衙當差。”劉峰點頭:“原來是官爺,有何見教?”
徐敬堂道:“借一步說話。”引劉峰來到一個茶坊,紅馬就在門口看著。落座後徐敬堂開言:“不瞞壯士,在下曾經在邊關從軍,見過這匹馬。”
劉峰笑道:“我也不知此馬來曆。”徐敬堂道:“此馬乃是大漠中的萬馬之王火龍駒,大帥曾經許下十萬兩白銀也未曾到手。”
劉峰笑對紅馬道:“原來你竟然值十萬兩,比我還值錢。”
紅馬抖抖鬃毛,頗為自負。徐敬堂道:“壯士如果肯割愛,在下願出十萬買下此馬。”
劉峰搖頭:“火龍駒可不是我的,隻能算是我的朋友,我豈能拿朋友換銀子?”
徐敬堂大為詫異,這樣的話聞所未聞。
劉峰巧遇寶馬火龍駒,竟然有人願意出十萬兩巨資,實在出乎意料。
不過劉峰報仇心切,十萬兩也不放在心裏,婉言謝絕。徐敬堂大為惋惜,其實邊關的大帥出到十五萬兩,眼看著到手的巨資又飛了,心裏不甘心,但是看劉峰的形容不是好惹的,況且自己曾經參與過捕捉火龍駒,深知火龍駒行動如風,機敏過人,劉峰能讓火龍駒甘心跟在身邊,絕非等閑之輩。
表麵上不好說什麼,背地裏使壞,把火龍駒的身價四處宣揚,一時全城百姓都想看一看價值巨萬的希世寶馬。
劉峰步行走不快,身後跟上一大群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火龍駒不耐煩,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倒是沒人靠近,隻是跟在後麵。劉峰明白是徐敬堂使壞,加快腳步,出城後才出了口氣。
繼續前行,道經一座大山,劉峰輕撫火龍駒的脖項道:“火龍駒,我有大仇未報,不能總帶著你,這座大山完全夠你馳騁了,你就留在這裏,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再找你。”
火龍駒抖抖鬃毛,表示不願意,劉峰勸道:“我此去生死難料,如果我死了沒人照顧你,你還是留在這裏好。”
火龍駒頗通人性,略微矮身,劉峰明白,火龍駒是要自己騎上去,猶豫片刻點頭道:“也好,既然你要跟我一道,我們就一起走,就算我被人殺死,像你這樣的寶貝誰也不會虧待。”
雖然劉峰沒騎過馬,但苦練十年,身手自然敏捷,再加上火龍駒通人性,跳上馬後,火龍駒長嘶一聲,四蹄蹬開,好似風馳電掣,轉眼不見蹤影。
劉峰感覺到勁風撲麵,道旁的樹木飛快的掠過,胸懷大暢,任由火龍駒馳騁。
路上的行人隻看到一個紅影閃過,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火龍駒行動如風,乃是不可多得的寶馬,邊關大帥才出重金。
不過火龍駒頗有傲氣,不肯被人驅使,碰到劉峰,本領出眾,最難得的就是不把自己當畜類,而是當朋友看待,因此火龍駒心甘情願與劉峰同行。
人與馬之間建立了一種特殊的感情,也是有緣,如果劉峰不曾與猴群打交道,就不可能得到火龍駒的真心。
天麻山清風觀,經過十年光景,還是老樣子,上清宮乃是武林聖地,掌教靈木真人德高望重,執武林牛耳,門徒遍天下,自然沒人敢於到這裏生事。
包青父子還在這裏,洪泰鬥確實工於心計,硬是把絕塵刀法最後的三式留了十年,所以表麵上還是一家人。包鳴放雖然得到天火寶刀,但是不肯下苦功練習刀法,隻學了招式,不過仗著寶刀之利,也混出一些名堂,脾氣越來越大,除了包青,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正值嚴冬,這一日陰雲籠罩,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鵝毛大雪轉眼就把山川房屋變成白色。包鳴放抱著暖爐在靜室陪父親談心,包青咬牙切齒道:“這個老滑頭,竟然把刀譜裏最後三式去掉了。”
包鳴放不以為然:“爹,天火寶刀所向無敵,沒有最後三式照樣可以對敵。”
包青歎口氣:“傻孩子,絕塵刀法最後三式乃是刀法中的精華,當初赤靈神仗火神寶刀橫行天下,所向無敵,就是喪命在這三式之下,隻有得到這三式,我們父子才能開宗立派,那老滑頭就是看出這一點才不肯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