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帽老人點點頭,“我還以為你要留給……好吧,這是一個不錯的交易。”
然後他看著我,說道:“聽聽外麵的歡呼,本來你可以擁有它們的,我為你感到惋惜,不過人的一生會有很多機會,現在你可以走了。”
說完便取出鑰匙,把後門上的鐵索放下來。
那個滿臉疤痕像是頭野獸的男人就站在我麵前,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到牆洞裏還剩下的最後一個男人麵前,然後伸出大手捏住這個男人的脖子,清脆的哢嚓聲響起,男人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身體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疤痕男人淡淡開口:“隻有一個人能獲得自由。”
我方才明白,被捏斷脖子的這個人本應該是我的對手,現在牆洞裏除了我和皮帽老人,隻剩下疤痕男人和眼鏡男人了。
“離開吧,離開狼神部落。”
眼鏡男人說道。
我便轉身穿過了後門,進入一個短短的隧道,然後瘋狂地跑動起來,就像是逃離地獄的惡鬼。光線仿若氧氣一樣越來越充足,沒多久就看到了許多人,以及一道石築的大門,大門不遠處矗立著我曾在山腳下看到的巨大風車,我立刻知道自己在狼神部落的什麼地方了,這裏是山脊的頂峰處,也是整個狼神部落的中心區域。
競技場就坐落在這裏,修建得極其宏偉,巨石砌出了幾十米的高牆和立柱,在外麵可以看到外牆上方的拱門,從下望去十分壯觀。
人們從大門外依次湧入,喧鬧著,走進競技場的甬道內。
而我卻剛剛從競技場下麵的牆洞裏出來,現在快到中午了,太陽掛在頭頂,但我感覺渾身冰涼,手腳沒有力氣,隻是拖著身體向大門外走去,我要離開這裏。
這時我看到大門外有一個男孩,他把手中摩拉交給全副武裝的看門士兵後,便急不可耐地跑了進來。
我盯著他,晃了晃神,然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雙手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抵在牆角。
“你把我賣了?!”
進狼神部落的時候男孩跟那個胡子商人耳語一陣,竟是把我賣給了競技場的奴隸主,難怪那個衛兵進小鎮後沒有跟著來取錢,真是想不到,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有著這麼險惡的用心。
男孩震驚地看著我,然後低下頭。
“對不起,我需要錢。”
我錯愕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缺錢就把人賣了,人命是用錢能衡量的?”
本來我還期冀著是不是我搞錯了,男孩誠懇道歉和解釋的語氣,讓我懷疑到底是這些人太瘋狂,還是說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正常。
我隻感覺憤怒堵在胸口,無處宣泄,思維觀念的本質不同,好壞都無從認定,我隻感到極其地荒謬。
我鬆開手,問道:“你們伊蒙洛卡家族是不是有一個戴方框眼鏡的男人?”
男孩低著頭回答道:“我就是來看他的,他是狼神部落最強的角鬥士。”
我一愣,昨天黃昏見到眼鏡男人時,雖然他有著角鬥士聖遺物,但我並未覺得他是角鬥士,一是他表麵看起來實在有些文雅的氣質,二是角鬥士早就是曆史的塵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