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血染劇場(1 / 2)

從獸奴的視線看去,是無法觀察到眼鏡男人背上的傷口的,但從血液浸染衣服的速度依然可以看出,是絕對會影響到作戰能力。

當然,獸奴的右手被連續劃傷兩次,以眼鏡男人的手力,這條胳膊暫時是無法使用了。

雖然還沒到垂死爭鬥的最後時刻,但場上的過程已經十分凶險,這是真正的兩個人在場上以取對方性命為目的而對抗。

眼鏡男人將短劍換回右手,微微張開嘴呼吸,兩眼凝視著對手。

當兩個人處於極度地專注時,會對氛圍和形勢相當敏感,哪怕是一次呼吸都不能隨意打亂,此時場中兩人之間彌漫的感覺就是,接下來是決定勝負的時刻了。

獸奴沒有停留太久,他手上的傷絕對是更加嚴重的,傷口雖然稍微凝固,但拖得越久身體就會越虛弱。

他左手握緊短劍,後一隻腳在石板地麵上微微摩擦,在對峙的距離中,看著對方的動作感知著時機,仿佛是一隻真正的野獸準備捕食。

眼鏡男人看見他蓄勢待發的動作,此時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往後退,避一下最初的威勢,但即使身後空間足夠他這次也不能再退了,此刻所有的氛圍、形勢、氣機都告訴他,這一退便會直接潰敗。

獸奴在這時出手了,這個時機拿捏得不是很好,但也不壞,眼鏡男人不露絲毫破綻,實在抓不到好的間隙,而率先出手後能保持均等的形勢已經十分有利了。

眼鏡男人伸出短劍格開獸奴的進攻,這次他沒有再跳開,而是順勢刺了過去,直指胸口,獸奴竟並不閃躲,依然壓身而上,短劍再揮,一副兩敗俱傷之勢,更有勝算的一方做出這種選擇顯然要超出人的預料,但眼鏡男人並未有所驚訝,也不躲閃,迎著對方的攻擊照舊刺去。

“哢!”

當眼鏡男人的劍尖已經完全碰到了獸奴的胸口時,獸奴左手的短劍格擋在了眼鏡男人的劍刃上,讓其劍尖不能繼續深入,而是向旁邊橫移過去,這個過程讓獸奴的胸膛上立刻形成一條橫切的血線,衣服一同被劍尖撕開。

此時兩人距離極近,幾乎貼在一起,獸奴的前胸血液汩汩冒出,疼痛感刺激著他額頭兩側跳動的太陽穴,他伸出幾乎不能再使用的右手,五指扣在眼鏡男人的左臂膀,因為過於用力,此前的傷口被崩開,血液幾乎是噴射出來。

但他滿是疤痕的臉上沒有表情,右腳猛地踹在眼鏡男人的肚子上,眼鏡男人眉頭皺了一下,手中的短劍閃電般抽回,然後紮在獸奴的右腿上。

獸奴終於低沉地吼了一聲,鮮血通紅的右臂依然死死抓著眼鏡男人,然後猛然向後退去,想要把眼鏡男人拖在地上,眼鏡男人立刻也跟著一起往前移動身體,但這個姿勢也就導致根本找不到發力點去把短劍拔取出來,他當機立斷鬆開手,身體往獸奴身上一撲,背部頂著他的胸口,雙手抓住獸奴的左手,兩手一用力,喀嚓,拇指關節被掰得錯位。

獸奴嘶吼一聲,但左手上的短劍已然被眼鏡男人搶在手裏,眼鏡男人反手便將短劍送向獸奴的脖子,獸奴左手拇指關節錯位,右手去拔腿上的短劍也來不及了,於是埋下頭張開大口直接咬住眼鏡男人的短劍,左側嘴唇連同臉部都被劃出鮮血口子來。

白鐵入鋼牙,這一進去便嵌得緊緊的,眼鏡男人隻得伸手去抽獸奴腿上的短劍,但獸奴右手率先握住,眼鏡男人幹脆用腳後跟用力一撞劍的握把,獸奴吃痛一聲,這一下讓短劍完全貫穿了他的小腿,卡在了脛骨和腓骨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