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就在外麵等我吧。”穆歆戳住褚承澤的酒窩,笑眯眯道,“我先把穆萱帶出來,讓她少遭點罪。”
“不行。”褚承澤搖著穆歆另一隻手,委屈巴巴地控訴,“你這幾天都跟別人敘舊,我想你了。”
穆歆就看著褚承澤裝可憐:“是誰忙到午膳都沒功夫吃?”
“那是為了騰出時間去行宮。”褚承澤表情更加委屈,捏捏穆歆微涼柔軟的手,“我都好久沒有跟你兩個人獨處了。”
南晝和西暮互看一眼,是他們多餘了。
最後還是褚承澤妥協了,與靜舒道長一起站在道德天尊的神像前,等著穆歆帶人出來。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靜舒道長恭敬地行禮,“貧道一直想當麵感謝,殿下對慈幼局的支持。”
褚承澤虛扶一下,態度很和善:“道長無須多禮,願意承擔起這樣的重任,是大周將士該感謝道長。”
這兩年戰事頻發,盡管大周都是獲勝方,死傷的士兵也不能複活。
除了兵部和戶部都派了專人負責傷亡將士的撫恤金之外,最難處理的是家裏隻剩下孤兒寡母的一些兵戶。
別說撫恤金,有些村裏民風不太好的,家中男人陣亡的事一傳開,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這個弊端由來已久,因為處理起來會觸及裏長、村長等人的權益,既繁瑣又得罪人。
大部分縣令都不會願意多管,隻要別鬧得過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靜舒道長願意站出來,主動將青雲觀名下的善堂改為慈幼局,專門為孤兒寡母提供庇護,非常難得。
“不敢當,多虧寧遠大將軍派人傳授那麼多能讓女子安身立命的本事。”靜舒道長看向院內,滿是敬意。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貧道相信,假以時日,慈幼局就不用完全靠朝廷和善心人捐贈存活。”
褚承澤酒窩若隱若現,與有榮焉地頷首認可:“寧遠大將軍的確是萬民之福,大周之幸。”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還擁有讓所有人吃飽飯的能力和決心。
這世間,沒有任何人比穆歆更好。
穆歆獨自一人,輕鬆地收拾掉守在院子裏的幾十人。
褚承佑坐在窗邊,看著武藝高強的手下們,在穆歆手下連一招都過不了,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多麼真實的不自量力。
“好久不見,穆歆。”
文嶽霖麵不改色地看著穆歆悠閑地踏進廂房,隨手拎起穆萱就扔了出去。
“嗚嗚!”穆萱被堵住嘴,嚇得拚命尖叫。
然後,被南晝紮紮實實地接住:“穆三小姐,別慌,都結束了。”
穆歆好奇地打量了下褚承佑,頭發居然真的幾近全白:“靖安郡王,介意讓我把下脈嗎?”
以前聽說過一夜白頭,她還挺好奇其中的原理是什麼。
“請便。”褚承佑喝得有些多,再加上互為解藥的僵石散之毒,幾乎使不上力氣。
文嶽霖被無視,不甘心的情緒再次湧上來:“穆歆!是我要見你!”
“我人都來了,還急什麼。”穆歆一邊用異能查探褚承佑的身體狀況,一邊打量著臉色漲紅的文嶽霖。
“有什麼遺願,隻管說。”
涅槃水的毒性上頭,文嶽霖將酒杯往地上一砸:“穆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穆歆一臉莫名:“是啊。”
不明白文嶽霖死到臨頭,為何要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