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古雷查夫少校,我聽到了一些在艦隊上發生的事情,而且西方麵軍司令部也對參謀本部表達了不滿,也關貴官這樣的獨斷專行,已經被認為是權限範圍內執行軍務的過程當中出現了判斷錯誤,雖然譚琳少將已經將大部分的不滿壓下來並且進行了處理,但中央參謀本部為此而折損的聲譽以及與西方麵軍的關係,我想可能有無法修複的缺陷了”傑亞圖冰冷的說到。
譚雅聽到傑亞圖少將這如同隨口說出的對譚雅錯誤的答覆,讓譚雅盡管知道這是她的失禮舉動,也還是忍不住筆直瞪起傑圖亞少將的臉,譚雅心想,傑亞圖少將到底是怎麼了?為何這番話與以往的言語風格不同。
“不過,提古雷查夫少校,你和西方麵軍司令部一樣,都對軍務十分忠實,不論任何一方都是正確的,所以隻是對雙方提出要求自製的譴責罷了,但盡管如此,提古雷查夫少校,貴官做的稍微有些過頭了”傑亞圖這樣安慰著譚雅,讓譚雅不要太過於自責自己。
但是,緊接著傑圖亞少將說出了讓譚雅更加錯愕的話語。
“但是你還是放寬心吧少校,事到如今,戰爭已然結束,而且和談已近在眼前,誰都不會想要在國家之間再撒下新的火種了,我們獲得如此盛大的勝利。在即將終戰的現在,是不會有人想把事情鬧大的,特別是在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的少校你”傑亞圖看著譚雅說到,但譚雅在聽完這一番話後卻徹徹底底的驚慌失措。
因為隻是終戰這個發音就讓譚雅忍不住全身僵硬,終戰,光是這一句話就有著相當的破壞力。這是因為,就隻有譚雅知道這件事,也知道存在的巨大隱患,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而難以掩飾表情,隻好瞬間將視線別向窗外的譚雅,注意到自己犯了一個錯,往來參謀本部的軍官們臉上帶著充滿欣**的表情。眼角在捕捉到他們的這種表情後,譚雅就懊悔的心想‘原來是這樣啊’不論是誰,都對這場大勝利歡喜不已,不論是誰,都在萊茵戰線的全麵勝利下,因為成功攻略巴黎士而品嚐起勝利的美酒。眾人皆沉浸在欣**之中,甚至還難得的可以到啤酒館盡情作樂,享受幸福瞬間,或者說他們已經覺得戰爭結束了,帝國的周圍不再存在敵人,想到這裏譚雅的眼角湧出了淚光。
傑圖亞少將毫無疑問是精通政治和軍事的優秀長官,而且還是會以極為客觀的角度,基於必要性用數據與統計看待事物的某種實用主義者,而這個傑圖亞少將現在正陶醉在勝利的美酒之中,恐怕是因為這是合理的判斷,所以他才確信帝國已經取得勝利了。
“確實也少許敵軍殘黨逃走了,也確實有點在意已是窮途末路的聯合王國介入戰爭的宣言,但盡管如此,在這份大勝利之前,這些宣言和殘敵也隻不過是杯水車薪,對於幹擾我們帝國勝利這個絕對事實的影響也是無濟於事罷了”傑亞圖看著許久沒有發言譚雅,以為她還在因為逃竄的敵人而自責,隨即便繼續安慰到。
但傑亞圖越是這樣安慰譚雅,譚雅便越感到心慌,甚至感到一絲的絕望,在戰爭這個詭變多端的災難麵前真的可以如此放心的準備迎接勝利嗎?在敵人沒有被完全擊敗,被釘在石棺裏之前真的可以如此鬆懈嗎?在知道生前曆史的發展的我可以否定這份合理判斷的立場,但是非常堅持合理主義的帝國軍中央參謀本部來說,這份已經由事實積累而成的勝利已經沒有需要去懷疑的必要性了,誰會對唾手可得的勝利包含懷疑呢?沒有!絕對不會的!可帝國麵前的不是近在咫尺還唾手可得的勝利啊!!!
不過在下一瞬間,譚雅稍微清醒的腦袋就客觀地保守判斷,自己隻是知道讓這個異世界的敦克爾克大撤退發生之後的未來走向,就是因為知道某種正確解答才會感到失望吧。
法蘭瓦索共和國的戴·樂高將軍他們這些逃走的殘黨,是所謂的抵抗的種子。某些種子將會被擊敗吧,某些種子將會遭到帝國軍的軍靴踐踏,或是在航空艦隊的攻擊下被全部摘除吧,大多數的種子毫無疑問會因為缺乏名為人民的水氣灌溉,還未能長出抵抗的嫩芽就隨即枯死。
然而,事實是,抵抗的種子隻要播種在法蘭瓦索共和國的殖民地這塊柔軟的土壤上,不久後就將會作為反攻勢力開花結果,這是實際的威脅,隻不過,就算將這些納入考量以客觀的角度來看,現在也依舊是無法否定的大勝利。畢竟,這不論是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帝國的勝利,就算聯合王國發出介入宣言與最後通牒,也還是帝國軍以電光石火的速度達成的偉業,帝國轉眼間殲滅共和國,開始對協約聯合實施軍事統治,對達基亞的軍事統治也一帆風順。世界隻能瞠目結舌的注視著這份姿態,帝國的勝利、帝國的榮耀,在這瞬間是名副其實,所以,這就是譚雅親眼目睹到的事實,她懷著黯然心情‘知道’的事實與現況下合理導出的結論背離的瞬間,隻要合理判斷就會知道戰爭將在此結束,散發著這種態度的傑圖亞少將是對的。這是因為帝國已獲得勝利,成功殲滅了共和國軍主力。這恐怕會是名留戰史的曆史性大勝利吧,對於在野戰上獲得如此壓倒性勝利的帝國而言,值得擔憂的要素是屈指可數,勝利,啊啊,這是多麼誘人的事物啊!帝國如今已取得陶醉在這份美酒之中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