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臣公和諸方使團並未直接進殿,
而是停在大殿之下,分列兩班靜候李默。
片刻之後,
丹陛兩側隨著樂官開始奏樂,大婚正式開始!
身著玄黃九爪龍袍,外罩一件絳紗袍的李默在莊重的鍾鼓弦樂之中緩緩走出了大殿,
立在殿階之上,
接著,目光威嚴地掃視掃過台下眾臣。
下一刻,
眾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李默身上,隻見李默手按龍劍,神態肅穆王冕莊重。
李默目光俯視群臣,麵容沉著,身上那股不可抵擋的帝王氣勢,讓一眾抬起目光的臣子,又深深低下頭顱。
幾乎同時,諸國使團一齊抬頭,想要一堵龍國皇帝的聖顏,但不待他們看清李默的麵孔,李默身上強大的氣場便震懾得他們又縮回腦袋。
自從突破到圓滿境界或者圓滿境界之上,李默便和孫思邈,張旭十三人隱藏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不過,處於凝氣初期的李默,身上自帶的那股強大的氣場,是隱藏不了的。
倭國一個使者對鑒真和尚低聲道:
“法師,為何我不敢去那看大皇帝陛下?”
鑒真無奈地搖搖頭,麵色緊張道:
“就連我,也不敢多看大皇帝陛下一眼,聖天子不能褻瀆,你等還是低頭為好!”
隨著李默走下玉階,李默身邊的龍淵閣大學士王昌齡沉聲道:
“大婚之先,祭告天地!”
“眾臣及使團,隨陛下同往祭壇祭祀!”
李默走下殿階,上了龍輦,暗閣侍衛護駕,燕雲鐵騎開道。
百官也緊隨其後,出了宮門,就朝著宮外的祭壇趕去。
宮門外邊,早已經圍滿了百姓,龍輦一出宮,百姓便悉數跪倒在地,山呼萬歲的聲音就如大浪一般,驚天徹底。
這是百姓們發自肺腑的,對於李默的歌頌。
隨行的使團中,無不為之震驚。
辛哈本來是不打算參加這繁瑣的儀式,但在薩汗的勸說下,他才勉為其難地跟隨其他諸國的使團進了宮。
見到海海的萬民跪拜景象的玉華國一行,更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為這滔天的氣勢所蟄伏。
就是在玉華國,他們也沒見過這等壯觀的情形。
一些百姓在見到李默龍顏之後,臉上的喜悅與興奮很是明顯。
“聖天子佑我龍國四海升平,使我百姓衣食無憂!”
“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這些山呼,龍輦上的李默,內心是欣慰的,自己所做的一些,能被百姓們認可,這比任都要實在。
李默隨即在龍輦之上朗聲道:
“龍國百姓,隻跪天地父母,不跪官,不跪君!”
“即刻平身!”
李默這一聲,聽得百官驚詫不已,聽得百姓更是不知所措。
李默隨即給了一旁的張旭一個眼神。
於是乎,隨後的長街之上,燕雲鐵騎疾馳:
“陛下有令,不準跪!”
“聖上口諭,龍國百姓,今後隻跪天地父母,不跪官吏君王!”
鐵騎在汝陽城各個街道內手執令旗,宣旨之聲久久不衰:
“不準跪!”
“都站起來!”
這是一個君王對自己治下百姓的尊重,更是一個皇帝向萬國使臣彰顯龍國國魂的契機!
一時間,龍國百姓都昂首挺胸地站了起來,他們愛戴自己的皇帝,更相信自己皇帝的旨意,皇帝不讓他們跪,他們就不跪。
街道旁,幾個讀過書的老學究更是明白,皇帝這條口諭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麼。
“陛下不讓我們下跪,這是真正把我們老百姓放在心裏,這禮法製度變了,龍國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人吃人,官壓民的世道了!”
“聖心向民,龍國之幸,百姓之幸!”
幾位老學究的話傳到百姓耳朵裏,山呼萬歲的聲音更是一浪蓋過一浪,凡是龍輦經過的地方,必定有百姓恭祝李默千秋不老,大婚吉祥。
在百姓的矚目下,龍輦最終停在了祭壇之下,李默帶領百官以及百姓,走上百丈高的祭壇。
王昌齡主管禮部,這祭祀天地的事情,也是他主持。
“皇皇上天,照臨下土,集天地之靈,降和風甘露……”
“今我龍國皇帝,昭告上蒼,龍國境內,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萬民樂業,欣欣向榮……
今日,吾帝迎娶顧氏之女,冊立為後,敬告天地,尚饗!”
李默按照儀式,念祭文,上香跪拜,獻上牛羊供物。
祭壇下,薩汗對於方才李默那道諭旨,很是不解。
“辛哈大人,您說,那龍國皇帝李默不讓自己的子民跪拜他,是有什麼目的嗎?”
辛哈不屑道:
“哼!他不過就是為了虛情假意地籠絡民心,為自己妝點聖君之名罷了,東土之人皆是這般的德行,嘴上仁義道德,心底霸道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