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讓我去吧!我是將軍的大丫鬟,我最熟悉將軍了,那夏槿剛來府裏一天,她連飯都還不會做,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她怎麼侍候的了將軍?”,說罷,就開始使勁磕頭。
劉明玉走了一半回過頭,心道:嗯,要的就是中看不中用。
他沈信現在一個廢人,身邊跟著一個美豔的丫頭,才是禍根。
偏偏這個丫頭長的,一看就不是個幹粗活的料子,到時候誰侍候誰還不一定呢。
他沈信權勢滔天的時候,不好好享受這無邊的豔福。
現在落魄了,就好好享受這被人覬覦的滋味吧。
到時候指不定能不能留住這個美嬌娘呢,別再不小心給人爬了牆......咳!
那怎麼能選你呢?
看你那忠心的樣子,
哼!
劉明玉一擺手,馬上就有小太監過去,甩了丫鬟兩個嘴巴子,罵道:
“賤婢!沈信已經是罪人了,你還敢叫他將軍,是想造反嗎?”
丫鬟嚇得不敢再求,隻跪在地上劈劈啪啪的掉眼淚。
劉明玉撇了一眼丫鬟臉上的巴掌印兒,扭過頭向外走去。
小太監扯過一旁愣成呆頭鵝的夏槿,快步跟上。
夏槿被扯著,跌跌撞撞走了兩步,回過神來,自己走。
她回頭看去,院裏的丫鬟也都在看她,有羨慕,有慶幸,有擔憂。
而福豆,一雙眼睛裏,浸的都是淚水,拿著那塊說好要送給她的帕子,咬在嘴巴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整個人都在微微發著抖!
夏槿來大黎朝這幾天,都是福豆姐姐在照顧她,給她頭繩,給她衣服,教她編頭發,在一片鮮血屠戮和大火裏拉著她跑,在黑暗的柴房裏把袖子裏藏著的點心掰一半給她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朝福豆扯出一個笑臉,揮手告別。
希望你能夠如願分到大戶人家,還能在小廚房裏做點心,又輕鬆,吃的又好。
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麵。
她又朝所有丫鬟揮一揮手,我會照顧好大家夢中的情郎哥哥的。
辭別了眾人,劉明玉坐在回程的馬車裏,一個小太監跪在旁邊給一邊他捏著腿,一邊諂媚的笑道:
“師父,那樣的人間絕色,嬌滴滴的美人,怎麼不留給聖上爺,便宜了沈信那廝......”
“閉嘴吧你!”劉明玉猛地睜開眼,一巴掌呼在小太監腦門上:
“你個蠢貨!前腳兒聖上爺才收拾完了沈信,後腳兒就把他的丫鬟收進宮裏,被大家聽了,還以為是兩個男人爭一個女人呢,你當寫話本子呐。”
“是,是,是!”小太監忙不迭的掌嘴告罪。
劉明玉靠著車壁悠閑的眯著眼睛,心道:
張貴妃才是他最堅實的後盾,那樣狐媚人的玩意兒,還想進宮?
哼,最好永遠別出現在京城。
光一雙眼睛看著你,就夠勾人攝魄了,這要是一張嘴,得是怎樣的銷魂滋味兒啊......!
夏槿又一次到了鎮國公府。
她對鎮國公府本就不熟悉,更何況還是燒了一夜的斷壁殘垣。
沒有人給她引路,送她的人把她扔到大門口就走了。
她隻能憑著很少的了解,在裏麵尋找沈信。
不過好在鎮國公府是方方正正的布局,當她穿過第三道壞掉的門檻兒的時候,看見在一間還算完整的屋子前,站著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