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一句話,麻利的拿盆在灶房打了熱水,回屋洗臉,刷牙,梳頭去了。
沈信回身繼續做飯,嘴角卻蕩開了笑意: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丫頭。
夏槿梳洗好了,正在房間裏弄頭發,有人敲門,是某個公子的聲音,他道:“能進來嗎?”
“有事嗎?”
“有很重要的事。”
“那……好吧。”出門這些天,應該確實有重要的事情交代吧,況且她早就收拾好,就剩下頭發了。
可是某個公子進來,話也不說,直接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銅鏡裏的人。
“公子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嗎?”
“嗯,”某個公子點頭,嘴角的笑意蕩開:“是很重要的事,我一路找人指點,用空就練,苦學很久,今日要阿槿檢驗一下。”
“公子練的什麼?”
“自然是束發,說好的要給阿槿編頭發。”
“那確實要好好檢驗一下。”
某公子就上手,打散她梳了一半的頭發,開始束新的發型。
她從銅鏡裏看他,他神情專注又認真,仿佛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偏偏嘴角帶著淺笑,又增添了幾分柔和。
她的臉就開始紅了,他在外麵做那麼重要的事情,刀山火海的,還記得去學束發。
一縷縷的頭發在他指間纏繞,然後變成漂亮的發髻。
他從懷裏掏出一方包著的手帕,打開,是一對粉色的發飾,每個上麵都有一叢粉色的夏花,用粉色的小珍珠串起來,挽成的花朵,花朵中間還有一顆粉色的寶石點綴,十分的華美。
“送給阿槿的,我給阿槿戴上。”
“不如收藏起來,我怕會掉。”
“不會掉,專門找人定做的發扣,跟發簪不同,不會掉下來。”
“……好。”
束好頭發出來,鐵頭在院子裏尖叫:“啊呀,先生的頭發真好看,這頭發上戴的哪兒買的?俺去給你春桃姐也買一個。”
沈信:“我畫來定做的。”
鐵頭就開始搓手:“公子把花樣子借俺……”
“不能!”
“……”
用過了沈信牌早飯,寒笙要去倒茶。
夏槿對寒笙道:“用我們新做的茶具。”
沈信問:“新奇玩意兒?”
“對呀,也給公子看看我做的玩意兒,我不懂茶,公子給看看愛茶的人,喜不喜歡這種擺件。”
“好,給阿槿看看。”
寒笙端來茶盤,普普通通的墨色茶盤,除了胖墩墩的茶壺和茶杯,茶盤邊兒上,還臥著一隻胖墩墩的小牛犢,那小牛軟萌可愛,窩在地上,嘴巴裏嚼著一根草,頭上還臥著一隻小鳥。
沈信誇讚:“不錯,十分逗趣。”
夏槿道:“逗趣的還在後麵呢!”
寒笙放好了茶盤,去灶房提來一壺熱水,倒在茶壺裏,又提起茶壺,把熱水淋在小牛擺件,以及整個茶盤。
沈信正要提醒他泡茶不放茶葉,就看見所有淋過熱水的地方,全部變得色彩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