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感歎:“不能,去的晚了沒有飯。”

“啊?學藝這麼辛苦?”

“是的。”夏槿不再提這些事,問他:“你抓過螞蚱嗎?”

“抓過啊,俺還會抓泥鰍呢。”

“這麼厲害?”

“那是,還會抓知了,抓來炸著吃,可香了……姐姐吃過嗎?”

夏槿:“……沒有。”感覺自己好土,沒趕過小朋友們的潮流。

小孩子拍著胸脯保證:“那等春天了,要是姐姐還來,俺給姐姐抓了烤著吃。”

“好呀!”

“姐姐吃過茅草根嗎?甜的……”

“……沒有,好吃嗎?”

“……好吃啊,剛才大人挖井,挖出來好些,俺爹給俺拿回來些,就在灶房地上,我去拿來咱吃……”

“好呀!”

“……”

宗小四在院裏收拾晚上用的場地,看到夏槿玩耍,卻又學識淵博,想到她平日做事十分的嚴謹有章程,知道人家是該玩兒的玩兒,該學的學,絲毫不耽誤讀書,自己頓覺以前荒廢了時光。

小孩子拿來草根,兩人洗幹淨,夏槿嚼一嚼,驚訝道:“真的是甜的。”

小孩子很是大方:“都給姐姐。”

夏槿十分有大姐姐風度:“我就要一把。”

兩人分了茅草根,洋芋烤好,開始吃洋芋。

小孩兒他娘給拿來了糖罐子,小孩子高興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俺娘頭一次給俺沾糖吃。”

夏槿:“那是姐姐沾了你的光咧!”

小孩子聽了驕傲異常,兩人把洋芋掰成兩半分著吃。

夏槿沾了糖咬一口,確實香甜,小孩子也吃的滿嘴糖渣。

正吃的歡快,一個聲音道:“夏先生倒是有幾分童趣,很是可愛!”

夏槿聽聲兒就知道是誰,麻利站起來,把糖碗塞給寒笙,端正站好,招呼道:“世子殿下!”

那姿勢端的是端莊淑儀,風采翩然,嚴謹學士,哪還有半絲的孩子氣。

盛王世子負手而立,一身儒服,帶著幾分儒雅之氣:“夏先生似乎與我見外了,不要叫殿下,我姓鄭,但名一個燁字,字淵曉。你可以叫我一聲燁公子,或者直接叫我的字……”

夏槿正打算反駁,一個聲音道:

“淵曉兄!”這一聲卻是沈信叫的,他從堂屋出來,說道:“阿槿自小學藝,玩樂甚少,所以貪玩兒了些,叫淵曉兄見笑了。”

盛王世子道:“無妨,夏先生很是可愛,這份純真難得。”

沈信卻沒先搭話,而是對夏槿道:“外麵涼,阿槿屋裏去吃。”

夏槿麻利的走了,走之前還拉了小孩子一起,屋裏玩兒去了。

……

到了晚上,用過晚飯,天色就暗了,夏槿卻不得休息。

因為每日白天忙完,都要在晚飯之後趁著有空講解水經注解。

屋子裏自然容不開,都是擺在院子裏。

桌子上鋪了大大的圖紙,院子裏燈火通明,開始繪圖。

每天到這個時候,學生們再累也是要來的,因為,忙碌了一天,這是正兒八經講解水脈注解,了解大黎朝各處水脈的時候。

每到這個時候,宗小四就是不當值也是要來的,隻不過當值站的近,不當值離的遠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