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問也沒問,低頭喝茶,隻用眼睛餘光仔細注視著盛王世子的神情。
這院子的護衛中,沈家軍的刑訊高手,也在密切注視著院中人的表情。
黑衣人被抽打良久也沒有動靜,沈信歎一口氣:“唉!骨頭是真硬,話也不說一句。”
“哈……”,盛王世子笑一聲:“將軍忘了讓人推上下巴。”
“哦?”,沈信一拍頭:“你看我,確實不擅長。”
“將軍當真不通刑訊。”
沈信嘴角的淺笑蕩漾開來,一雙眸子裏帶著絲絲寒霜,抬頭望著天上的寒星道:
“往日軍裏的刑訊都是左先生掌管的,如今他不在,我能有什麼好法兒,近些日子抓到的宵小,本將都是直接砍了的。”
“唉!”,盛王世子歎一口氣站起來:“還是我來吧!”
沈信收回目光,道一聲:“有勞了!”
盛王世子鄭重道:“盛王府如今和沈將軍,進退一體,互為臂膀,這點小事……是應當的。”
他說罷,從腰間掏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這刀名曰:翠柳,是一把剝皮拆骨,縱橫刑獄的好刀,是無數進過榮城大獄的人的噩夢。
他抬腳朝黑衣人走去,行刑的護衛收了鞭子退到一旁。
黑衣人被抽打的血淋淋的躺在地上。
盛王世子一把提起……
……後院傳來一陣陣的慘叫。
等其他五名黑衣人過了藥力,在同伴的慘叫聲裏醒來,就看見了如此驚悚的一幕,但他們逃不過同樣的結局。
學生們住的客房就在後院的一側,站在樓上就可以看到後院的情形,但沒有一個人打開窗。
但不打開窗不代表能睡著,一個個聽著慘叫在床上輾轉反側,有極個別膽大好奇的推開窗戶縫看一眼,完了,更睡不著了。
比如,有幸沒有當值,被特批了休息的宗小四,嬌貴著順著風任性妄為長大的公子哥兒,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趴在窗口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整個客棧能睡著的估計就隻有夏槿了,因為一回來,沈信就讓人煮了安神湯給她喝下,還讓汀芷在床頭點了安神香。
別說在院子裏嚎,隻要不在她耳朵邊兒嚎,她是不會醒的。她在冷月和一群護衛的重重守護裏,睡的香甜。
審訊一直到了後半夜,很多學生都聽哀嚎聽的麻木了,開始迷迷糊糊睡著。
盛王世子才舉著一雙血淋淋的手,對沈信說道:“真是有負將軍所托!”
一直坐在椅子上觀看的沈信站起來,說道:“無妨。”,然後起身走過去,一步一步走到地上六個人形物體的跟前兒,蹲下身仔細端詳半晌,對盛王世子讚到:“世子好手段,在下著實欽佩呀!”
“當不得好手段,這不是也沒招嗎?……要說讚歎,還是要讚歎訓練這些死士的人,那才是好手段,嘴巴是當真硬。”
“正是!”沈信讚同,他說完站起來,忽然笑了,對下屬道:“去,跟前院馬廄關押著的九人說,這幾人已經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