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英明!”
蕭夜塵絲毫也沒理,閣主大人從來不會回應任何人的馬屁。
他開始運功打坐。
他能坐穩天機閣閣主,除了雷厲的手腕,最重要的還是能獨步天下的武功,即使現在功力更進一步,無人能敵了,他也依然每日絕不少於兩個時辰,這是這些年留下來的習慣。
等他練功好了,剛好到了住宿的地方,這是一個小鎮,確切的說,是一個流動的小鎮。
冬天已經來了,最凜冽的寒風和白毛雪馬上就會刮起來,大家會趕在白毛風起來之前,趕到有大山遮擋,白毛風略小,雪最淺的山的背麵。
那裏是冬季的草場,不管哪個放牧的人,平時都不會去那裏,那裏的草要在深秋的時候收割屯起來,以便在白毛風刮起來的時候,在大雪紛飛的寒冬,給牛羊吃,讓牛羊渡過一整個冬天。
還有兩天,整個流動的小鎮就會拆掉氈房,開始全部遷徙,前往冬季的草場。
小鎮裏是幾家飯館,和幾家賣鹽巴茶葉布料毛皮的鋪子,隻有一家是過路商人住宿的旅店。
現在已經沒有客人了,沒有幾家商行會在深冬的時候跑草原,要是在野外趕上白毛風,再遇上狼群,那真是九死一生,為了多跑一單的錢,值不當的。
所以,旅店裏也就沒有了客人,夥計們都回了自己的地方,旅店的老板也在氈房裏睡著了,隻等著啟程的日子一來,和大家一起去冬草場,現在是誰來,都別想影響他睡覺。
不過天機閣的閣主才到小鎮的時候,他就已經等在了旅店的門口兒,整個店裏的夥計也全都忙碌了起來。
炭火烤上,不管閣主大人吃不吃烤肉,炭火都得是剛好無煙無明火,恰好可以烤肉的時候。
湯鍋子架上,不管閣主大人吃不吃煮的肉,都的是恰好可以上桌的時候。
奶茶煮上,不管閣主大人自己帶沒帶茶葉,咱們的奶茶都得是剛好溫熱可以喝的時候。
所以蕭夜塵一腳踏進旅店的時候,桌子上就擺上了琳琅滿目,氈房裏熱氣騰騰,溫暖異常。
閣主大人看的開心,當即揮手讓賞,屬下掏出袖子,就是一塊金子。
天機閣主出手闊綽,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當然,天下皆不知的是,這家旅店,是天機閣在漠邶的聯絡點。畢竟,天機閣主落腳隨意,誰敢說他住過的店,都是天機閣的店呢?你要是敢說,會有人來親切的問候你。
等閣主大人吃完了茶,用過了飯,他這才問:“安排好了嗎?”
“回閣主,萬無一失,就算勅岩再厲害,他在南邊兒損失了一半王庭精銳,就算傷好了,也沒太大能力去威懾各部落,如今各部分崩,已經有不少人要另立新王,我們在冬草場動手,正和時機!”
蕭夜塵說:“什麼叫我們動手,我們收錢做事,提供些聯絡的線人罷了,你記好了。”
……
冬草場的中央,一座最大最奢華的氈帳裏,勅岩正在撕心裂肺的咳嗽,捂嘴的絲帕很快便滲出了血絲。
國師端著湯藥急匆匆進來,一直到勅岩服下,他的氣色才算好轉,才停止了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