勅岩深吸一口氣,打坐調息半晌才問道:“外麵如何了?”

國師說:“各部落依舊在混戰,這是在消耗國力,不過王上萬萬不可憂心,您的傷要緊。”

勅岩說道:“我的傷,國師不是說過,再也好不了了,用了這虎狼之藥,一輩子也休想離。”

國師勸:“但您若好生養傷,不再日夜操勞,至少不會再咳血,能與常人無異。”

勅岩說:“我若敢休一時,可不是王位不保的事情,這王位上,可沒有活著退下來的人。”

……

可不是,天機閣的閣主也這樣認為,他已經想好了在把漠邶王勅岩按在地上的時候要說的話,在他還沒瞑目之前,他會告訴他,刺殺小槿兒的下場,就是這樣,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做任何事,但唯有一件事,你會遭到天機閣全力的反撲。

別傷害小槿兒,下輩子,注意點兒。

蕭夜塵坐在去冬草場車隊的馬車裏,這馬車頗為樸素了點兒,居然外麵毫無裝飾,隻有車廂裏狐皮暖巢。

這其實有些委屈了,閣主大人還是生平頭一次,這麼低調的趕路。想他天機閣主走到哪裏都是張揚囂張,這還真是頭一次隱藏身份。

蕭夜塵想,必須要讓勅岩死不瞑目,否則,對不起他的付出,還要對他再說句什麼好呢?

正想的歡快,屬下遞上來一封信:“回閣主,有人砸了重金,說一定要讓您看到這封信。”

蕭夜塵來了精神,伸手接過了信件:“喜歡砸重金的客人,本閣主很是喜……”

他話還沒說完,看見信上的內容,直接用內力震碎了信件。

碎屑在他手中紛紛揚揚,他怒道:“送信的人在哪裏?”

“回閣主,他追到了您昨夜住宿的店。”天機閣閣主的車架從不隱藏行蹤,他不屑!

蕭夜塵說:“讓他滾,不,扔到水泡子裏!”

“是!”

屬下自去辦事。

“等一下!”蕭夜塵又攔住!

“請閣主吩咐!”

蕭夜塵說:“以後,那副車架不用了,本閣主喜歡這輛車,要學小槿兒低調。”

屬下愕然抬頭,您以前不是說要學夏先生吃零嘴兒愛聽曲兒嗎?怎麼就要學低調?

……

夏姑娘最近十分不低調,她已經很久沒低調了,應該說她從來就沒低調過,她隻是不喜歡花裏胡哨罷了。

她現在走到哪裏都喜歡跟人論道,她在會堰已經沒有敵手了。

畢竟,她通古博今,學識淵博……不對,應該這樣說,她對著係統詞條和歐陽老爺子的筆記,隨時搜索著跟人家辯論,相當於站在許多巨人的肩膀上,自然能白話過無數學子。

別人需要背,她隻需要看,看的還是書籍的海洋,海洋還會自動搜索詞條給她看,給出一百種辯論的方案,哎呀,勝之不武,哈哈哈哈哈……

會堰現在已經無人不知萬民合而為君這句話了,連其他州縣的人也有所耳聞。

譬如,正在茶館喝茶的某個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