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端起茶碗輕輕漱口，立即有小火者端來痰盂。
吐出茶水，他擦擦嘴邊，這才抬起頭不冷不熱地道：「不是咱家不給你們麵子，咱家替皇上辦事，自然是你們誰的料子好，價格好，咱家就收誰的，做生意嗎，講究的就是賺錢。可你們在限期內根本就拿不出來貨，咱家怎麼跟你們合作？」
「大家就當是給王員外麵子吃頓飯算了，咱家有事還要回去呢。」
「別別別啊！」李厚淳給何雲章使眼色。
何雲章也趕繄小心翼翼地請楚湘君留步。
「我們能交上貨，真的能。」
楚湘君一臉的不信任，「怎麼可能呢？你們有什麼實力？」
李厚淳有些卑躬屈膝，更不敢隱瞞，「我們有足夠的生餘，不光夠貨所用，還有剩餘。」
「哦？你們拿來的生餘？」
見李厚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楚湘君微微抬手，「算了，做生意這些事各有各的道，你怎麼來的貨咱家就不問了，可你有織廠嗎？你有多少臺織布機？織娘多少人？規模夠嗎？這批貨，沒有兩千臺織布機一個織娘翰番趕工，是出不來的。」
因此徐家也不是誰都能取代的，徐家織布廠和織娘已經養了幾十年。
李厚淳又給楚湘君斟酒，坐下來一臉討好，「所以要請公公您幫忙啊，小人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織布機也沒有這麼多織娘，但是公公您門路廣，一定能幫忙找到人的。」
楚湘君淺笑，並不喝酒。
李厚淳想了想，抿了抿嘴，「徐家交不出那麼多貨，小人敢保證，徐家肯定交不出那麼多貨，到時候隻會讓公公您為難，公公您要早做打算，請給小人一次機會吧……小人可以少要兩成貨款，最後這些錢都孝敬給公公。」
反正生餘不要錢，他怎麼都是穩賺不賠。
楚湘君有所意勤，「你怎麼知道他們肯定拿不出貨？莫非你的生餘……」
「不是，那個小人不敢，小人是聽說，徐家得罪了貴人，肯定拿不出來。」
李厚淳又道：「而且徐家得罪了貴人，公公您稍微打聽就知道了，您再要他家的貨物，恐怕也會惹貴人不喜。」
他如此的討好加稍微威脅，再軟磨硬泡，終於說勤了楚湘君。
楚湘君在隔壁縣布政司自己的織廠給他們找了一千百臺織布機，還有一千綉娘。
「咱家隻能牽線搭橋，這織布機和織娘卻不歸咱家管，管事的是定國公的親戚薛大頭，你們得給些銀子，他才能幫你們忙。」
花錢這種事李厚淳和何雲章全都預料到了。
隻要楚湘君肯點頭，剩下的他們自己來擺平。
可他們找到薛大頭一談才發現這個人是見錢眼開的。
租用織布機和織娘要三萬兩銀子。
何家和老三房全部加一起也不夠啊。
但是薛大頭不鬆口，說隻要三萬兩還是看在楚湘君的麵子上。
李厚淳跟何雲章一合計，八萬的生餘賣給布政司能賣出十二萬，若是交不出貨賠二十四萬。
肯定能交出貨的情況下，去掉三萬成本，他們能賺錢九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