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茹看李延齡看著自己,冷聲問道:“怎麼,你根本就不會?”
真是咄咄逼人!
李延齡道:“陳小姐如此想要替我做詩,那我想一想,就以今日梅花為題,卻之不恭了。”
陳玉茹道:“有本事你就來了。”
李延齡看著遠處的梅林背著手,突然道:“有了!”
“萬樹寒無色,南枝獨有花。”
隻起了兩句,周圍的人臉色就變了。
這種又有意境又能描寫景色的詩詞,就算是大師來了,也要說上一個好字。
李延齡繼續道:“香聞流水處,香聞……”
她看著陳玉茹和李海棠道:“後一句我想不起來好的,兩位姐妹都是大才女,不如你們幫我續上?”
陳玉茹:“……”
李海棠:“……”
若是她做得不好,他們還能幫忙描補,可她前兩句珠玉在前,後麵一句不管續什麼,大家都不見得會認同。
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他們的水平真的不如她,根本續不上來。
兩個人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審視,急得麵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李海棠還好,畢竟她姓李,李侍郎雖然有些名聲可不是才名。
陳玉茹就很尷尬,他祖父是京城文人之首,她又自詡是祖父教導長大,得了祖父真傳,可是卻連一個鄉下女子都不如。
往後她還有什麼臉在閨女圈立足?
她感覺自己已經聽見那些長舌婦在竊竊私語,說她心高氣傲卻是個浪得虛名的。
陳玉茹哇一聲就哭了,轉身就跑。
李海棠是隱忍著才沒有跟陳玉茹一樣。
李延齡看人跑了,暗暗挑了挑眉頭,這首詩其實是陳玉茹祖父做的,不過還要等上三年。
所以她們接不上也正常。
反正她是不會作詩的,既然陳閣老管不好孫女,她隻能偷來用了,正好用來對付她孫女。
李延齡一戰成名。
花宴過了,還有很多女子圍著她要最後一句。
李延齡推脫自己還是想不好對的,一直沒說。
她這樣被人圍著的樣子,自然也被金太夫人和張婉瑩看在眼裏。
張婉瑩心裏嫉妒,嘴上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畫舫裏的妓女也會作詩,作得還好呢,不就是勾引男人的勾當?”
金太夫人暗暗點頭,心裏也是這個想法。
還是那句話,她不在乎兒子有多少女人,幾百個上千個都可以。
但是不能隻喜歡一個。
這女人很有道行,別說正室,妾室都不能讓她進門,不然家裏會雞犬不寧的。
得把她趕出京城。
…………
李延齡從西永伯府回來後就陸續收到很多帖子。
都是什麼詩會的。
好像一下子特別受歡迎。
就連一直以忙碌唯有,沒有跟她見麵的二老太爺都抽空要見她。
“你是跟誰學的詩?很有靈氣!”二老太爺對著她一頓誇獎。
然後跟她說了一些他小時候在老家的趣事,又總結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李,李家人就是要相互攙扶,才能不被人欺負。
最後說了重點,問李延齡第四句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