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鬆是個腦袋靈光的,基本上一點就透,聽玉青時說完了心裏就大致有了想法,想也不想地拍著胸口保證說:“長姐放心,這事兒就交給我去辦。”
“我一定辦妥。”
玉青時往他手裏放了一小塊點心,低聲說:“你記得帶上元寶一起去,注意安全別傷著自己,另外會有人暗中護著你們,所有也不必怕什麼,隻管去鬧就是了。”
玉清鬆殺氣騰騰地咬著牙重重點頭。
“好!”
叮囑好了玉清鬆,玉青時心裏的一根弦鬆了不少,繡嫁衣的同時放鬆了心態,隻管等著看戲。
果不其然,隔了一日就鬧起來了。
玉清鬆和秦元寶在街市上瞎逛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一個六歲的半大孩子。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玉清鬆和秦元寶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絕對不至於為了一個小娃娃的事兒來勁兒。
可問題是,他們二人沒在意,那個被撞到的小娃娃卻鬧翻了天。
那小娃娃的身後跟了幾個小廝,看不出身份來曆,說話辦事兒的語氣卻狂傲得很,張嘴閉嘴就是要把玉清鬆抓去官府打板子,還要把秦元寶扔出汴京城。
秦元寶是無所謂的,可是定北侯府的小少爺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玉清鬆激惱之下當場就跟那幾個口不擇言的小廝動了手,隻可惜寡不敵眾,哪怕是有秦元寶在一旁幫著,多多少少還是吃了一些暗虧,場麵一度非常難看。㊣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個囂張的小娃娃見玉清鬆和秦元寶都被摁到了地上,當即就更是開懷了,直接拍著巴掌說自己是葉家的長孫,父親是葉家最有出息的葉明朗,得罪了自己就是得罪了葉家。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大庭廣眾鬧市之下,這話一出頓時激起了萬千層浪,原本有了服軟跡象的玉清鬆也馬上炸了。
葉家子將娶玉氏女的事兒早有人知,也有不少人暗中評價,這是一段金玉良緣。
這時候冒出來一個小娃娃說自己是葉明朗的兒子,且不論童言無忌到底有幾分可信,這萬一要是真的,那葉明朗是準備將定北侯的嫡次女當成什麼來擺弄?
定北侯又怎麼可能忍得下這樣的氣?
在無數的議論紛擾之中,怒而憤起的玉清鬆直接躍起鉗住了那個還不知道大禍臨頭的小娃娃,有匕首抵著小娃娃的脖子,逼著被嚇得破了膽兒的下人帶著自己去了小娃娃口中的別院。
好巧不巧,玉清鬆抓著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娃娃怒氣衝衝地殺到別院時,葉明朗正好就在這裏。
葉明朗在院子裏坐著,麵前擺著畫架和筆墨。
在院子的正中擺放著一張美人榻,上頭躺著一個身穿紗衣半遮半露的女子,正眉眼含笑地看著葉明朗。
玉清鬆一腳踹開大門的時候,葉明朗的身上都還掛著一條粉色的絲絛,脖子上也帶著刺眼的紅色口脂。
這麼一幕落入眼簾,但凡不是個瞎子,誰見了心裏還會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玉清鬆哪怕是早就知道這裏藏著怎樣不堪入目的場景,可當真的親眼看到這一幕時,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氣到渾身發抖。
他竭力壓下胸口不停翻湧的怒火,緩緩把懷中已經嚇得險些暈死過去的小娃娃放在地上,死死地盯著驚慌失措臉色大變的葉明朗,一字一頓地說:“葉明朗,你心有所屬另有一家,這本該是值得恭賀的好事兒,可你蓄意隱瞞自己已有子女妻子,這又是幾個意思?”
“來定北侯府求娶的人是你,在我父親麵前信誓旦旦立下誓言的人也是你,可如今在此背著人享受天倫之樂的,也還是你。”
“世人都說葉家門風清貴家中子嗣爭氣,可滿門俊秀人才的葉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且不說你是否對得住自己說過的話,你也該好好想想,自己是否對得住葉家長輩的教導,就你這樣的貨色還敢稱自己為葉家最出色之人?你也配?”
玉清鬆語速飛快地把葉明朗罵到麵色慘白。
哭著跑到他腳邊的小娃娃見狀似有不滿,臉上的眼淚還沒幹,就扯著嗓子衝著玉清鬆喊:“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說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