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願意接受治療真的是出乎意料,戚城幾乎要喜極而泣了,他並沒有立即解開鎖鏈,反而先俯下身體緊緊的抱著她。
“七姐,我愛你。”他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以後,隻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你的人、你的一切隻要我活著,我都能保下來。”
白楚楚沒有說話,隻覺得脖間濕潤的淚水很是燙人。
“你們都出去吧,我不想讓別人見到我的身體。”解了鎖鏈的白楚楚坐直了身子,她提起力氣對花重錦笑了一下:“重錦,這幾日有廟會,街上很熱鬧,等晚上我帶你去逛逛。”
她說出這樣的話,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乖乖的離開了房間。
待扶桑出來的時候,戚城立刻上前詢問:“如何,七姐的身體還能醫治嗎?”
扶桑點了點頭,實話說道:“不如準備後事。”
作為一名醫者,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病人能活下來,可是眼前這位,他真的覺得死才是最好的解脫。
“你說什麼!”戚城下意識的搖頭,絕望了那麼久,終於出現能解毒的人,他一把揪起扶桑威脅道:“不行!你必須救她!她要是好不起來,你們所有人,別想活著離開煙陽!”
扶桑想拽開戚城的手,他實在太過用力,他有些呼吸不過來,好在承澤扼住他的手腕,他受力鬆開了。
扶桑捂著脖子咳嗽了幾聲才道:“毒發第一時間就該吃藥,如今拖了這麼久救治的過程會很痛苦,我無法保證她能全程配合堅持到最後。”
“你要什麼藥我都能找過來給你,多少錢我都拿得出。”戚城固執道:“我會把她鎖起來,她一定會乖乖配合!”
“我要她活著!”
……
一行人在白府吃了午飯,戚城自扶桑給白楚楚診治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過,花重錦想去陪著白楚楚,卻被告知戚城在裏麵,她擔心壞了。
“他是個瘋子!”花重錦看向承澤:“他會不會傷害楚楚?”
“不會。”承澤簡單了解了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安慰道:“既然能救她,從前種種再難堪,他也沒必要在這時候刺激她。”
承澤簡單的概括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花重錦聽了之後半天沒緩過氣來,這不就是煙陽版本的她和蕭承沂嘛!區別就是這場感情裏麵白楚楚先動了心,而且戚城在毀了白楚楚的一切之後,意料之外的後悔了。
這要是擱花重錦,她才不會自暴自棄的去尋死,一拍兩散太便宜這個渣男了,她偏要好好活著,偏要當著他的麵毀了他的一切,折磨的他求死不能才舒坦,叫他再犯賤!
“男人真賤!”花重錦打心底裏對戚城如此評價,卻忘了她身邊還站著兩個。
三個人麵麵相覷。
扶桑抿了抿唇,打破了沉默道:“白社長跟我要的東西,真的能給她嗎?”
說到這個,花重錦確實好奇:“你跟人約定了什麼?”
“這個。”扶桑伸開手掌,一粒紅色的小藥丸出現在掌心,“這是我跟你的約定,你忘記了嗎?”
這藥花重錦見過,第一次跟扶桑見麵的時候他就拿出來過,那時候他滿心的期待,原來是跟自己的約定。
她有些尷尬的說道:“時間久遠,確實有點記不清了。”
扶桑嗅了嗅鼻子,他拉過她的手,反手將藥丸輕輕置於她的掌心,他道:“沒關係,你跟我說的話我會永遠記住。”
承澤看著他們交疊的掌心,劍眉一挑,“別賣關子。”
“對啊,這藥到底是什麼?”花重錦捏起小藥丸,十分好奇。
扶桑輕收起掌心留下的餘溫,回答道:“一個可以讓人忘記她最想忘記的人的藥。”
“忘情丹!”花重錦吃驚的盯著這顆紅色藥丸,吃驚問道:“想忘記誰就忘記誰?其他人都能記得?”
“可以。”
“你那日說希望我永遠用不到。”
“我希望你永遠不被傷害。”
“放心吧,誰敢搞我,我會先弄死他!用不著這個。”花重錦的目光始終留在這顆忘情丹上:“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真有這種東西。”
“花了七年時間,隻得這一顆。”扶桑頓了頓繼續說道:“服下便無法逆轉。”
“白楚楚把我們都支開就是想跟你要這個。”花重錦想到她臉上無力的笑意,心疼的很:“怪不得她聽你說約定成功了之後就肯了。”
扶桑問道:“給她嗎?”
白楚楚得是多絕望才想忘記有關戚城的一切。
花重錦把藥丸放回扶桑手裏說道:“給,不過你必須跟她說清楚這藥會帶來什麼,至於吃不吃,讓她自己決定。”
扶桑點了點頭去了,屋子裏隻剩下花重錦和承澤兩個人。
花重錦若有所思,如果她沒有進來這本書,如果原來的花重錦還活著,她會不會也想吃下這顆藥?
她想了想覺得可以,但沒必要。
忘記惡心的人渣一時痛快,讓狗渣男逍遙快活一輩子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