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不在藍園。
淩賀之便去問別的少傅。
學堂屋簷之下,淩賀之畢恭畢敬地向杜修撰行禮,道出自己內心疑惑。
杜大人托腮思索:“鏡子麼?傳聞秦鏡可窺人忠奸,國運之興衰。不過與人有關的,倒是唐□□與魏相,有所涉及。”
淩賀之道謝:“多謝大人,藍園中可有相關書籍?”
得到杜修撰肯定回答後,淩賀之一頭紮進了書閣。
而明藍蘊不愛煉丹,但陛下旨意不得違抗,隻能按照她師父留下來的丹方煉製。
為了起效,丹藥中一些藥物比醫術分量要用的多。
故而,丹藥在明藍蘊的眼中,便是慢性毒藥。
但陛下要個心理安撫,她這臣子如實安排即可。
雖然她去不了藍園,但福康在能回太史院的時候一五一十說了最近的情況。
說大殿下近來和六皇子起了爭執,二人關係並不融洽,似乎是六皇子說他沒娘疼。
可能私底下還說什麼不幹淨的話。
六皇子嘴上說說,大殿下目前還在忍。
但福康擔心他遲早有一天會動手。
福康站在煉丹的明藍蘊身側,說道:“師父,若是真的打起來,可怎麼辦?”
明藍蘊眯了眯眸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福康巴掌大的小臉表情擰巴,哎呀一聲:“師父,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打趣!”
“要是真打起來,您可是藍園先生,陛下肯定會生氣的。而且大殿下也未免太衝動了點!”
明藍蘊拂袖,讓他閉嘴:“大殿下衝動嗎?我看不見得。”
極致的苦痛和對未來絕望,會讓一個人快速地成長起來。
心境和身體的年齡無關,而是和閱曆有關。
福康見師父一點兒也不著急,心道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氣呼呼地回房間把自己裹在被窩裏了。
福康心中擔憂的事情在幾日後終於發生。
午間休息,六皇子和大皇子起了爭執。
大皇子失手將六弟推入藍園外尚未完工的蓮池裏,好在水才及小腿,隻是讓人濕透了衣衫。
大皇子被人欺淩無人告知陛下,此事一出,陛下便立刻知曉,勃然大怒,親自前往藍園。
藍園裏的三位大人未曾見過此番陣仗,便立刻通知了明藍蘊消息。
明藍蘊大步流星趕往藍園,途中遇見了李美人,她如今教養大皇子,出了事自然也要去看看。
李美人美目流轉,落在明藍蘊身上,試圖從其身上看出狼狽。
明藍蘊氣息如常,目光冷淡,麵紗下的麵容一如往常。
李美人嘴角下彎,側頭眼珠子往上看看:“國師啊,陛下令你教授諸位皇子皇女,如今出這種事情,怕是藍園要散了。”
她語氣盡顯嘲諷。
國師和李美人起爭執的事情,後宮嬪妃都有耳聞。
驚詫李美人攀上皇後這株大樹做靠山,可真是威風。
如今這大皇子推六皇子的事情也在傳開。
明藍蘊語氣毫無起伏:“若是我的錯,自然該散。”
說罷,明藍蘊越過她,動作輕盈,幾個呼吸間離開老遠。
李美人跺跺腳,冷哼一聲:“她當真是個笑話。”
身旁親信宮女笑盈盈道:“主子,方才我們來的路上,別的嬪妃都道國師此次惹怒龍顏了。”
“快走去藍園吧~”李美人挑眉,俏聲吩咐。
此刻,藍園中。
明藍蘊與陛下護衛稟告之後,踏入藍園。
她環顧四周,淩賀之身子顫抖著站在當中。
皇帝端坐太師椅上,閉目揉著眉心。
明藍蘊上前,護在淩賀之麵前。
國師來了……
淩賀之心中的忐忑不安,終於似大石落地。
隨後,淩賀之見到平常泰然自若,宛若清冷仙人作態的國師,此刻一揮雙袖,撩裙擺,雙膝跪下叩首額頭觸地,行大禮。
她為淩賀之求情,攬了此次罪過:“稟陛下,此事皆因藍蘊教導不周,未盡先生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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