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看見兩個衙役用木板抬著一具女人的屍體從後堂走了出來,他們將屍體放在大堂正中間,林香麵色白的可怕,她雙眼睜著死不瞑目,嘴巴還微微張著,林福嬸當即嚇的連連跪著後退。
作為21世紀的現代人,第一次見到死屍,林攸不自覺的咽了咽喉嚨,手偷偷抓了下衣袖努力鎮靜下來,保持了他惡霸的人設,見她身上穿的一襲紫色襦裙十分眼熟,雖說那會在後山他並沒有看見兩人的臉,但可他們穿的衣裳以及身形瞧了七七八八。
確認了林香就是後山的女子,那殺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與他一起的男子!
林攸心中有了答案,他跪著的身子往前傾斜了些,看清了林香脖子有五個手指般深紫色勒痕,很明顯就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劉縣令在公堂之上坐著,手有一下沒一下捋著那兩戳胡子,盯著林攸的臉看,試圖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可看了一會愣是沒看出什麼來,發問道:“林攸你說沒見過林香,那你那日又為何會去後山,給本官老實交代,你去做了什麼?”
林攸不怕他這幅裝腔作勢的樣子,直起身子與他對視,目光清亮,說道:“挖土!”
他的話一出,還不等劉縣令發話,他身旁的師爺就率先罵道:“林攸這是公堂之上,豈容你這般胡鬧!”
劉縣令到嘴邊的話被搶了,隻好重重咳了聲,手拍打著案幾,嗬斥道:“來人”
知曉他接下來的話,要是讓他把話說出口,那自己接下來就要挨板子了,立即出口打斷了劉縣令,大聲說道:“不敢,我的確是去挖土,那些泥土是用來種植人參的,我娘病重藥必須摻和著人參才能好轉,人參種子是我從李郎中那買的,家中還有幾顆種植好的人參,我所說的都屬實,縣令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探查。”
劉縣令兩次到嘴邊的話都被截了,臉色有些發青,但也隻好忍下,對師爺使了個眼神,師爺隨即下去吩咐官差,他看向林福嬸,發話問道:“可是他說的這般?”
林福嬸哆嗦著身子,看了一眼林攸,那日他確實拿著鋤頭和籮筐出了家門,回來時籮筐也是裝滿了土,並沒有說謊,可為何
林攸把目光轉向林福嬸,便看見她低垂著頭,眉頭緊緊皺起,額前還冒出很多汗,對著她說道:“林福嬸縣令再問你話呢,你照實了說便可。”
林福嬸對他的眼神,頓時心中發虛著,額前的汗珠冒得更多了,連說話都有些支吾,“草民,草民不是很記得了,隻是看人去往了後山,其他的沒有留意。”
他們兩家是離得最近,沒有可能是看清的,可她為什麼要說謊?
劉縣令聽了後,頂著大腹便便的肚子從公堂上走了下來,他站在林攸麵前,命令道:“來人啊,將他身上搜查一番。”
衙役得了命令上前去要動手搜查,眼看那雙手就要觸碰到自己,心裏頭不禁打了個寒顫,林攸站起身來,出聲阻止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他脫下外衣,遞給了衙役。
衙役從裏到外翻遍了,隻從衣袖裏找出了林攸僅剩的六百文錢,便再也沒發現任何東西,他將錢遞到劉縣令手中。
劉縣令拿過手中的銀子,質問道:“林攸,本官聽聞你前些日還欠了林麻子二十兩,可轉眼當天就還了,又在縣城裏買米買麵的,你說,你這銀兩是從何來?”
林攸看著眼前的劉縣令,心中輕曬了句:昏官,林香死是在他賺這些銀兩的後頭,時間根本對不上,真是昏聵無能,“大人這好像和林香的死無關,時間對不上,我身上的銀兩是幫劉地主家開鎖掙的,找劉管家證實一番便知。”
劉縣令被他當麵揭穿話裏的漏洞,臉上一怒,“大膽,本官當然知曉,用得著你教本官辦事麼,本官自會找人證實,你給本官跪好!”
說完便坐回了公堂之上,又瞧了兩眼身旁,林師爺沒有回來,劉縣令肥大腦門竟然布上一層汗,師爺不在他自個要如何審案,接下要問什麼?
大膽,放肆這兩句反複被他說來說去,林攸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果然山高皇帝遠,底下的蛀蟲已經注滿,穿好外衣後,跪好等著這個昏官接下來審理。
可半柱香都過了,公堂上坐著的劉縣令居然打起噸來
林攸手扶著大腿,揉了揉酸痛的膝蓋骨,打量了四周,衙役們都見鬼不怪,似乎是常有的事,身旁的林福嬸也是在偷偷打量著,她嘴角似乎張口暗罵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