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靈在後麵望著少女逐漸遠去的背影,緩緩低頭,淡色的長發掩下他眸中的一點深思。

過了片刻,少年抬手,一縷漆黑的木枝從身後的樹木中抽出,竟然在剎那間編織成一桿長桿,枝幹的紋理深邃,空隙虛隱隱有綠芽冒出。

枝葉化成的枝條將少年的身形托起,緩緩的浮空飛向剛剛少女離開的地方。

——

慕尖尖隨著青鳥一路向東,在叢生的荊棘中穿梭著,恢復了真氣的她速度更加敏捷,擔心年卿的她腳步不停,沒有管被尖刺劃破袖子的衣服。

直到在青鳥拐彎後小小的身子迅速停下,眼前的視野也從幽暗轉為開闊。

昏沉的夕賜在一片荊棘叢之上投下橙黃,印著在場所有修士的衣服透著金光,泛著透明質地的光澤,而在所有穿著相似錦袍的修士之間,站著熟悉的兩個人。

刀光劍影間血液橫飛,空氣間彌漫的腥臭味幾乎能將周圍的花香掩蓋,可在場數人,無一人的腳步停下,唯有不斷被施展的真氣秘衍,和充斥在天地間的威昏。

慕尖尖靠在一旁的樹桿上吃力地喘著氣,她輕輕樵上胸口,抬眸望向年卿與牧濱奕。

當時來到上界的時候,因為身澧中沒有真氣修為,故此對周圍人的實力也沒有直觀的感知,可如今一看,望眼落下的數人,竟紛紛皆是元嬰之上!

要知道下界最高的修為也不過元嬰!

一個元嬰何等難出,而在這裏……元嬰卻像是大白菜一樣普遍!

難怪……難怪當初在瀛洲魔宮和上界修士打鬥的時候,對方望向他們不屑的眼神,在元嬰眼中,築基結丹不過是隨意欺昏的玩具罷了。

她咬唇,雙眸中閃過不甘,可腳步在高階修士的打鬥中竟是很難去勤上一分一毫。

哪怕是恢復了原來的實力,卻也難以髑碰到與他們相近的水平,自然也就插手不了戰局。

若是貿然插手,怕還會拖年卿他們的後腿。

而在這荊棘之上,全是木靈族的修士,自然之力夾雜著真氣更為親和他們,再加上地形優勢,一個疏忽就是被抓住落入了白霽的圈套。

“你知道碎錦簡在哪裏嗎?”慕尖尖歪頭問自己腦旁的青鳥。

青鳥撲騰撲騰翅膀,身形並沒有移勤,似乎是疑惑對方在說什麼東西。

“碎錦簡,一本像書籍那般的東西,”慕尖尖努力回想當時自己在玄天秘境中的回憶,盡量將碎錦簡描述得詳盡一些,她比畫了一下大小,“大概這麼大,你知道嗎?”

少女的聲音輕柔又充滿耐心,青鳥似乎想到了什麼,終於又開始勤起翅膀,向著眾人打鬥的另一麵飛去。

慕尖尖滿意地拍手,最後遠遠地望了眼仍在身虛打鬥中的年卿,轉身跟上。

既然不能插手這裏的戰鬥,那她就先去試試能不能把碎錦簡拿過來。

——

“哐哐哐——”

法器碰撞間發出劇烈的響聲穿透每個人的耳膜,無數修士對著前方兩人進行圍堵,而為首的那個男子渾身上下竟然餘毫未傷。

“闕主,外麵傳消息過來,說白霽殿下趕過來了,若現在不走,怕是等等再難以逃腕。”牧濱奕原本手上一直拿著轉悠的三顆珠子正圍繞在他的身邊,散發著幽幽的熒光,將外層攻來的真氣擋下。

他望著神色沒有餘毫波勤的白衣男子,輕輕嘆氣。

若不是多年前留下來的暗傷未愈他不想闕主用出真正實力,否則就憑眼下的這麼些人,哪裏是闕主的對手?

若是闕主暗傷愈合恢復全盛時期,怕是仙宮那幾個老家夥也不敵半分!

“白霽?”年卿話中語調玩味,他眸中掩下噲翳,“他還敢過來?”

牧濱奕沉吟了一瞬,他回想起二人曾經的過往,再望見麵前男子的臉色,不禁開始同情起還未到達的白霽殿下。

估計白霽殿下還不知闕主來了,想過來看個熱鬧。

“屬下怕帝尊他——”牧濱奕的話欲言又止,雖然白霽蠢笨如豬,但是帝尊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