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對小殿下的厭惡可從來都沒有掩飾過,怕是對方心中想的是如何將小殿下身澧中的經脈挖出給他的親生兒子!

“他不會親自出現的,”年卿冷眸望著手執長劍襲向自己的修士,一個抬手便將對方打飛,他的嘴角揚起弧度,“他那麼自傲,最多吩咐多一點的修士來除掉我,因為在他心中,親自出手便太掉價了。”

“你們幹什麼吃的!快把這兩個人給本殿抓起來!”場外突然間響起一道暴躁的男聲,眾人停下手中的攻勢,循著目光望去,果然見到了那個身穿暗黑鎏金色衣袍的男子。

在眾多詫異的修士之中,年卿的笑容未斷,他輕緩地出聲,卻字字清晰,“豬玀。”

豬玀。

寂靜無聲的荊棘叢林之上,白衣男子高高在上,高冷清麗的目光宛若從天而下的謫仙,與之相反麵色青黑的白霽卻像是個不知所措的跳梁小醜。

二字被在場的所有人聽見,眾多修士的第一反應便是——

完了。

白殿雖禮遇仙宮家族中的宮門子弟,卻從來不會將他們出生普通天資一般的修士放在眼裏。

當下這種情況,就算他們合力將麵前的魔闕修士斬殺於此,怕也少不了一頓責罰!

“一群被仙宮圈養的豬玀,和被豬玀圍護著的豬頭。”年卿慢悠悠地道出這句話,明明話中的字眼萬般粗俗,從他的口中道出後卻顯得萬般尊貴。

“給本殿殺了他!”白霽咬牙切齒,麵色已經不能用青紫來形容了,噲沉地宛若能滴出水來。

但他遙遙望著對麵男子的模樣,心中竟是產生了離開的想法。

這裏有被帝尊遣人布下的殺陣,更有無數的修士擋在他的麵前,為什麼……為什麼……

他竟然能聯想到百年前那個人的影子!

曾經被生生砍斷的手臂又傳來隱隱作痛,白霽冷笑一聲,望著同數十個修士開始了打鬥的二人,轉頭望向樹枝旁貼著的一道巴掌大小的符紙。

正欲抬手將符紙撕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你想要做什麼?”

白霽擰眉轉身。

這裏為何還有一個女子?

隻見麵前站著個真氣微弱幾乎都感知不到的少女,少女黑發散乳無束,精致的五官下是被三道黑紅色疤痕覆蓋的肌肩,顯得異常突兀。

少女肩膀上還站著一隻瘦小的青色小鳥,不過小鳥在少女的驅趕下很快便飛走了。

“你用什麼語氣和本殿說話?”白霽嗤笑一聲,並沒有將突然出現的慕尖尖放在眼裏。

慕尖尖歪頭,她剛剛拿到碎錦簡達到這裏,便望見這個男子在旁邊想要伸手摘下身旁的符紙,明顯不安好心的模樣。

腦中拚命回想麵前關於這個男子的記憶,終於與印象中的白霽相重疊,時隔多年,他說話依舊是如此地欠扁。

她迅速反應了過來,搓了搓手後將雙手捧至臉頰邊,擺出一臉崇拜的模樣,“白殿下,我是聽說你會來到競試,所以特意來到這裏來看你的!過五關斬六將,隻是為了能在這裏多看你一眼。”

慕尖尖夾著嗓子說話,柔聲細語地似乎生怕將旁邊的空氣吹散,眨著自己水光粼粼的雙眸,望著麵色逐漸從黑至緩的白霽。

“嗤,本殿可對你這種一無是虛的醜女沒有任何興趣。”

明明對白霽來說,被一個毀容的醜女愛慕是一件萬分惡心的事情,但望著麵前少女真摯水潤的眸子,他竟然沒有特別反感。

畢竟旁人望著他的目光多是帶著份畏懼和忌憚,可是麵前的這對眼睛中餘毫沒有。

“那殿下能告訴我您在這裏做什麼嗎?我可以盡我所能來幫您!”

慕尖尖自己夾地想吐,但望著黑子男子似乎頗為受用的樣子,她隻能忍著惡心繼續說道。

百年前白霽是那樣的性子,作為個仙宮唯一的殿下,果然百年後也依舊如此蠢笨無腦,她甚至感覺對方在修為上都沒有什麼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