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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四小姐可不知,前日夜裏蘇老爺和蘇夫人都親自來清和府邸了,要接您回去。老爺說您現在病著,不能見風,讓您先在這裏住著,等醒了再說。勸說了好一陣子,蘇夫人都是執意不肯。後來還是查爾斯醫生說,您這兩日是危險期,要極度注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與勞累顛簸了,這才將蘇老爺和蘇夫人勸了回去。”
原來如此。她艱難的開口,嘶啞著嗓子費力的說,“你家老爺呢?”
張媽替她掖了掖被子,“老爺這兩天有事,出遠門了。不過,老爺將丁秘書留下來照顧蘇四小姐,讓蘇四小姐放寬心養病。方才,蘇四小姐一醒,丁秘書就已經打電話通知蘇老爺了,想必這回蘇老爺已經在路上了。”
對於吳之桓,她是一點印象都是沒有的。聽張媽提起,想想應該是東城不大起眼的角色,卻不知他為何好意的將她帶到這清和府邸來,不由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會聽張媽說吳之桓出遠門了,她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一鬆懈,反倒覺得有些困。
張媽見她臉上顯出的倦怠之色,隻當是這剛大病的身子禁不起勞累,聽著她絮絮叨叨了半天,所以就累了,也就不再打擾,悄悄的退了出來。
她在醒來的當晚就被父親接回了蘇府,蘇夫人心疼的責備,“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就在陌生人家裏過了夜了,幸好那吳老板是個正人君子,不然,我都不敢想會是怎樣的後果。”
後來,再也沒說什麼,也沒有提起何慶東。
那次的病一直拖了近一個月,才慢慢的好了起來。
蘇夫人見她氣色有些好轉,擔心她總在家裏待著也不是好事,便慫恿著讓她出去轉轉,透透氣當作散心。
她讓下人備了禮,親自去吳府致謝,才進了門,張媽就出來了,一眼就認出了她,高興的說,“蘇四小姐身子可是好了?”
她點了點頭,淡然的道,“早好了。你家老爺呢?”
張媽替她倒了杯茶水,笑著招呼她,“老爺去商會了,可能晚上才回來。”
她也沒坐,“上次多謝你家老爺,我備了點薄禮,本想當麵向你家老爺道謝,他不在,那就算了,麻煩你到時給你家老爺說一聲。”
留了禮,就出去了。
才開春,天還是極寒,路上除了小販,稀稀疏疏的沒有幾個行人,她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任風吹亂了鬢角。和何慶東的事,她現在也不想了,人的心好似已經在那場大雪中冰凍了起來,有沒有裂痕,有沒有受傷,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沒有知覺,也不知道了。
不過,人還是變了,臉上總是淡淡的,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開朗活潑的笑容。蘇夫人很是擔心,打電話將她在學堂裏關係密切的幾個摯友找了來,陪她散心玩笑,可是,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隱隱的,身側有人喚,“蘇四小姐。
她扭頭看過去,長街的對岸,一個儒雅俊逸的男子,長身玉立的站在那櫥窗前,目若朗星,白白的給那櫥窗做了回免費模特。
那人見她頓住腳,走進道,“蘇四小姐的身體可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