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現在在等什麼?”無聊地看著西蒙解除困住夏柏菲和老拜的魔法——暗影禁錮剛解除亞舍塔羅就給了他們兩人已經後頸重擊——兩人還無抵抗地被放倒,為了保險西蒙還給他們加了層睡眠魔法。
一如既往的保密細致。
“等啊!時間沒到!”西蒙用手指了指已經高高在上月亮,“這個還要我說明麼?”
“哦……”
違和,還是違和。
就像之前西蒙告訴我的事一樣,他和亞舍塔羅,總給我一種異樣的違和感。
不論是說的話還是做的事。
………………
“我也姓羅克塔爾——嚴格說來,瑟雷斯汀你應該叫我聲爺爺。”剛剛西蒙如是說,“哈!別驚訝,我和你沒血緣關係——我是養子,你曾祖父勞爾·羅克塔爾的養子。”
那是一段很亂七八糟的家族史。
曾祖父勞爾·羅克塔爾,由於體弱多病,年逾三十仍未有子嗣,為避免十二貴族之一的羅克塔爾家不至於斷了繼承,當年的索爾納公爵(應該是夏柏菲的曾祖父吧?)家族將次子過繼給了羅克塔爾家,這個繼子,就是西蒙。
當時西蒙十二歲,聰明伶俐且活潑可愛(“就跟瑟雷斯汀你一樣哦!”西蒙當時如是說,伴著壞笑。惡心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思維敏銳的他很快就發覺當時羅克塔爾城堡裏他的玩伴,廚娘十歲的兒子納塔爾不是個簡單的小孩——他是一個擁有羅克塔爾血脈卻不能擁有羅特塔爾姓的可憐小孩。
一個勞爾·羅克塔爾的私生子。
之後是一大段回憶,無非是像老年人回憶逝去時光般的囉裏囉嗦(西蒙本來就是祖父級別的,也不能說是“像”)重點就是西蒙和納塔爾感情很好,如親生兄弟般一起玩耍,一起學習,一起進了教會,一直身體不甚強健的納塔爾做了研究潛心神學的神官,本就有著索爾納軍人家族傳統的西蒙做了戰鬥神官的導師。
兩人都很努力,也都很孤單。
“對了,在教會努力學習的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一件改變他們命運的大事,你知道是什麼嗎?”講述半天的西蒙忽然神色詭異地問我。
“我哪裏知道?!”聽他絮叨半天我早已不耐煩,一邊亞舍塔羅收起大劍,盤腿坐在地麵發呆,一邊十二個麵具守護者死人樣地直挺挺站在那裏,(說是死人也沒錯,我摘下其中一個的麵具,灰暗幹癟的皮膚,麵具下是一具不知保存了多少年的幹屍,伴著說不出來的藥臭味,很是惡心)再聽這個“又老又嫩”的西蒙東拉西扯好多毫無重點和意義的往事,我沒有一頭栽下去呼呼大睡已經很神奇了。
“你不再想想?”西蒙倒是耐心十足,試著引導我半天見我實在是懶得配合隻好歎口氣繼續說下去。
——那件改變他們命運的大事是我的祖父,魯特繆拉·羅克塔爾的意外誕生。
意外,確實意外,原本以為已經纏綿病榻不可能生育的曾祖父勞爾·羅克塔爾在一名異鄉遊醫生的治療下身體竟稍有恢複,更出人意料地獲得了羅克塔爾家的正統繼承人——我的祖父魯特繆拉·羅克塔爾。
於是西蒙和納塔爾在羅克塔爾家的身份和地位立刻就顯得尷尬。於是,一個私生子和一個本該有繼承權卻因正統繼承人的誕生而失去資格的繼子索性忘卻家族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宗教事業中。
遺憾的是,就算索爾納家族忘卻他的次子,羅克塔爾家忘卻他的繼子,以及忘卻他的私生子,依然有人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