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沉默下來,輕輕的撫摸過有些粗糙的繃帶:“我都想和你一起去看。”
希用擁抱回應他,胸中的那份沉重和愧疚感在那份溫暖麵前逐漸消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報警那十分健壯,但卻又十分嬌小的身軀。
“你把我們叫來不會是來秀的吧?”
“嗯,怎麼了。你有意見?”他有些依依不舍的鬆開環在希腰間的手臂:“你也給我整個?”
“小梁,給他整個活!”
“艸,走,忽略!”
“別鬧了,希斯特利亞,過來聽聽這個。”
望把自己的白色衣服撕開,當作簡易的的投影布,隨後按下投影儀的按鈕。
投影儀發出吵鬧的聲音,望輕輕的敲了敲機頂蓋,一道光從其中打出,照到熒幕之上。
房間裏的音響傳來刺耳的吱吱聲,但,那畫麵確實傳到了熒幕之上。
那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穿著黑色的正裝,無論是軀體還是那模糊的麵龐都和他們無異。
這毫無意外,是屬於人類的信息。
畫麵搖晃著回歸正常,裏麵的人坐在一張椅子上,滿臉嚴肅,他雙手平放在木桌之上,即便還沒有開口,就能讓人感覺到那即將到來的演講的重要。
然後,那沉寂已久的音響,開始播放。
那聲音平靜而帶著某種深刻感,但,毫無意外,用的是他們聽不懂的語言,他皺起眉頭,仔細聽講,但完全無法從那有些模糊的聲音中聽出任何熟悉的單詞。
那段講話很快就播放完畢,畫麵一黑,那男人的臉消失在熒幕之上,尤冬搖搖頭,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望卻擺了擺手。
投影還沒有結束。光再次亮起,這次出現在熒幕上的,是一個女性的麵孔,她的身上穿著用深紅色布料織成的華貴服裝,那美貌中帶著的堅毅,標示著她並非常人。聲音再次響起,他眨眨眼,這次的語言,似乎和那個男人說的完全不同,他們說的並不是同一種語言,但,這次的話語,他依舊難以理解。
光一次次熄滅,又一次次亮起,被放置已久的投影儀艱難的挑起那被遺忘已久的職責,時間流逝著,就這麼過去了兩個小時,當一個滿臉蒼老的女人結束講話,而投影儀再次熄滅後,希打斷了這片靜謐。
“我聽得懂。”
望按下投影儀的按鈕,轉頭看向希:“你確定?”
“我…確定。”希咬了咬嘴唇,似乎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那種語言…語法…”
“我聽得懂…而且…能夠理解她的意思。”她有些艱難的吐出這一段話,望點點頭,將投影倒帶,那個女人的麵龐再次出現在熒幕之上,希拿出紙筆,飛速的記錄下那些字句。
就這麼進行了三次之後,希抬起自己的筆記,用極為流暢的語言開始複述,那清冷的言語與音響中傳來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那就是她的母語。”尤冬喃喃的說道:“是舊世界的語言之一。”
冥冥之中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尤冬傾聽者自己那許久未聞的聲音,深深的吐了口氣。
那些語言中,是過去的人類所遺留下來的信息。
為了幸存者而寫,是他們的先祖們為這個世界,為了自己這個種族的延續所傳承下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