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露出“信幾拉乃”表情的三人，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偷著樂的——怎麼描述最貼切呢，就像是放縱邊緣的試探，腦內有種飄忽的**。
我喜歡李螢，這在他們的認知裏已經不算什麼新鮮事了，但就像我之前自述的那樣：因為自己對於感情方麵太過執念，現在竟可笑地有種作繭自縛的味道，但明明上升到戀人層麵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軒哥啊，李螢不是你女神嗎？你這是什麼操作？是終於放下了還是……”與平兄和壯士她倆不同，肖是與我快要六年的同學、朋友，初中又和我、李螢同班，所以對於我那時……不能算“追求”吧，但是對此“不移”的程度，他還是看在眼裏的，見我突然“變心”了，感到意外是正常的。
“還是在猶豫……我覺得自己就是因為庸人自擾想太多了，所以表麵上是在學習的狀態，但對於高考生來說，我的狀態還是差不少。”
肖宇航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所以這跟你想在這時候找女票有什麼聯係？鏡水你不是應該來個‘明鏡止水之心’，從此數學突飛猛進一波才是正常劇本嗎？”黛玉笑著插一個遊戲王動漫的梗，但原意也是搶了肖正想說的台詞，望著磊子的眼神透著幾分幽怨。
但我這兩個“基友”從表情、語氣、說辭透露出的態度，在我的理解裏就是半開玩笑——不是完全當真的。隻有平兄……也許是基於她們那個圈子是真朋友、閨蜜，平兄又不是什麼拉皮條的角色，我不可能把她看得那麼輕賤好吧？
平兄眼神裏帶著認真和詢問，我並沒明說假期裏的糗事，而是披了一層“外衣”。
“就是因為情感的不確定，覺得有點找不到方向、迷茫，所以聽了你剛才說的，才想到一條通路……”
“介紹你的一個閨蜜，從朋友做起，過程中檢驗一下，我是不是真能放下追求李螢的心結。”我這麼跟平兄她們解釋道，“其次，我覺得數學遲遲不能突破一個瓶頸，一個挺重要的原因還是時間拖太長了。”
考得次數多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窄幅波動，這次還來了個跳水，自己想淡定也難啊。
要麼找安慰，要麼找自信，鏡水表示我兩個都想要行不行？
“平兄你偶爾也會轉頭來問我和肖宇航問題，你不用整虛的，因為畢竟關乎你初中的好友、閨蜜……我的數學不是確實地爛到不及格的程度吧？”
其實問出這個問題的下一秒開始，我就有意識到自己這問法有點蠢：當著附近人的麵問出這話來，平兄無論是場麵話，還是我預想的回答——一般人想到“鏡水”這個人設的第一反應——她都不會說出肯定的回應，或是直接點頭。但……
心裏或多或少，是有複雜情緒勾動的希望：希望能得到好友的一些支持，以安慰自己、甚至滿足一點小的虛榮心，好讓自己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剛才我貶肖的時候不就說了嗎，我們這四個當中就你牛啤，數學問問題的時候鏡水也不是瞎蒙一氣，這次月考隻是失誤過大集體撲街，大家還是很相信寧的實力的。”
得到了期望的答案，我就好繼續解釋我的意圖了，雖然順便好像踩了一下翔（肖宇航的綽號，用在這裏……好像惡心的是我寄幾？），還無視了他在旁的一頓呲牙咧嘴。
“我想的是以教數學的方式……因為她們現在要求的數學，相較高考、學校的考試難度肯定會低一些。”
“所以……想從她們那裏的題目裏先找找自信？呃……就先虐菜？”
我一開口，平兄秒懂了我說的意思，如果換未來的一種說法就是“啪地一下，很快啊。”但平兄的神色，似乎對我一時間想到這麼些對自己有利的因素——雖然成效還不能預知，可光是腦補就挺可怕的了。
“俗話說給別人講解，也是一種自己的鞏固複習嘛……先交個朋友，如果有什麼共同話題，關係更進一步，說不定脫單還真有戲呢？”我故意用不在意、輕浮的口吻說著。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也能首次實際地檢測一下現在自己對李螢的心意。淡化一些執念，對於我現階段的狀態調整也是一大幫助，這加在一起就是一石三鳥，我沒理由不嚐試一把的。”
一番話把平兄、肖……幾個在聽的人一愣一愣的。看他們神情的遲疑，可能是感覺此時的鏡水有點不同以往，用動漫的術語，叫“像是切換到裏人格一樣”，但說的話乍一聽，又不是喪失理智的人能說出口的——感覺別扭，又指不出具體哪別扭，他們這幾秒的麵麵相覷大概就是在表達，甚至是宣泄心裏的這份疑惑。
畢竟要是直接問鏡水，能問什麼呢？總是繞不開李螢這個人物，而萬一在這種微妙的時間段踩雷了……